“好,你可记得,对夫人恭敬为上。”
此前仗着凤国公爷的宠爱,柳姨娘对乔氏兴许轻视,可如今局势大不相同。且不说凤国公爷是否再宠爱柳姨娘只单说凤岚乔的事情,老夫人便定不会放过柳姨娘。
“是,柔儿知道了。”
凤柔经过下人通报进了乔氏屋里,满屋的中药味不禁让凤柔的胃里阵阵翻涌。
难得,每日这么些苦汤药,乔氏也喝下去了。
她走上前去,强忍着自己胃里的不适,给乔氏请安:“柔儿给嫡母请安。”
不由分说,乔氏便开口问她:“你是来为你娘求情的吧!”
“身为人女,总不好看着娘亲如此这般而置之不理,着实有违人女之孝道。”凤柔正经说起话来,原来也是一张利嘴。
乔氏抬眼瞧她,只一声短叹,且容她说话:“我倒是想听听,你想要说什么。不必我说你也知道,此次是柳姨娘的错,她该跪的不是我,而是乔儿。”
凤柔低着头,不敢抬眸去看床榻上的乔氏,只深深低着头与乔氏说道:“圣贤有言,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嫡母向来心存仁厚,宽待下人,此次柳姨娘诚心悔过,还请嫡母网开一面。”
“瞧瞧,你还真是会说,为了你那娘亲,把圣贤都给搬出来了。可惜,我不过是个女子,并非什么圣贤。错就是错,就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小错尚能改,可大错呢?”
听乔氏这说话的样子,与平日里全然不同。凤柔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温良恭谨的嫡母,也学会了咄咄逼人。
“嫡母,此次虽然梧桐院里起了火,可未夺人命,也算不得是大错……”
凤柔的话还未说完,乔氏便厉色呵道:“未夺人命?若真是出了人命,那可就晚了。你们真当我不知,此事并不是什么意外吗?梧桐院建成没有八百年也有五百年了,可从未起过火,这故意纵火伤人,让外人知道了,那可是大罪。”
一听这话,凤柔一时间也让乔氏给吓着了,身子一颤,立即就跪在了乔氏跟前儿。
“嫡母,柳姨娘已经知错,请嫡母莫要怪罪于她。她纵有千般不是,也是爹爹的妾室,嫡母就看在爹爹的份儿上,就放过她这一次吧!”
凤柔仗着凤国公爷的疼爱,在国公府里向来不把人放在眼里。这一回,因着柳姨娘的事情,凤柔倒是学乖了。
乔氏这回也学聪明了,凤柔这么说,无非是想提醒她,柳姨娘再是不济,也是凤国公爷的心头爱。若是为难于她,凤国公爷面子上定是挂不住。
既然如此,乔氏也就不与凤柔客气了,眸光一紧,与凤柔说道:“既然柔儿你以为我这般行事有失偏颇,我便给你一个机会。想来这会儿老夫人还不知此事吧!你去老夫人那里问问,柳姨娘做的这些事情,能不能网开一面。”
凤柔听乔氏说起老夫人,心下顿时就是一慌。不用想也知道,老夫人那般注重嫡庶之分的人,向来都是帮着夫人说话的。
别的不说,只看上回老夫人让凤岚乔掌府中事务一事便能知道,老夫人有多瞧不上侧室。
如秋姨娘那般安分的,老夫人倒还有些好脸子。柳姨娘这般,老夫人只会越发厌恶她。
在乔氏这里,兴许还能好说话一些,若是到了老夫人那里,说什么都成了多余。
凤柔还跪在地上,未起身,便用双膝一步一步走到乔氏床榻边,拉着她的衣袖乞求:“嫡母,柔儿求求你,只此一次。如此责罚柳姨娘都可,此事就莫要让祖母知道了。嫡母也是做母亲的人,只当是怜悯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