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一支烟，霍仲霆的眉心依旧拧结着。
叶轻言的手机突兀的想起来，是来自都城的号码，他们同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里是都城殡仪馆，嫌犯熊焰在上飞机前自杀了，请你过来一趟。”
叶轻言的手机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没想到熊焰会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留在这里，她一早就知道叶轻言做不到，不过是要她一个态度而已。
叶轻言整个人呆住了，那份规劝卓娅的那份从容当然无存，血脉这种东西啊...
很安静，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霍仲霆都听见了。
他没有管掉在地上的手机，紧紧地把叶轻言搂进了怀里。
随后，霍仲霆也接了电话，是林博渊打来的，林博渊不想让他为难，自发的帮他把霍司澜的后事给处理了，通知他一声而已。
“谢谢。”
霍仲霆只说了两个字，就把电话给挂了。
霍仲霆问叶轻言：“我替你去？”
叶轻言摇摇头，蹲下身把摔碎了的手机捡了起来。
“我自己去吧。”
有些事情应该自己去了解的，不然余生指不定哪天就会觉得遗憾了。
“我陪你一起去？”
“好。”
还不到八小时，两人再次往都城。
到了都城殡仪馆，叶轻言拿到的是一个骨灰盒。
监狱那边已经结案了，D国还没有接收到人，案子还在，人就没人管了，殡仪馆的人直接把骨灰交给了叶轻言。
叶轻言看着那个骨灰，熊焰的影子像过电影似的在脑子里飘过。
没有合适的航班，霍仲霆不知道从哪里调来直升机，他们早晨就回了墨城。
回去的路上，霍仲霆打电话联系月泉山公墓。
叶轻言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拿下来。
“别打了，她不配。”
霍仲霆心里很难受：“她毕竟...，你连我..父亲都管了。”
“不一样，我和她之间没有交易，这片土地，她本来就不配占有，给她个地方就行了。”
霍仲霆一转方向盘，离开了月泉山，往更远的郊外开过去。
月泉山往外，有一片黑水滩，靠近黑水滩的是一片荒山。
山脚下有黑水滩的分流经过，弯弯绕绕，细细长长的。
叶轻言在黑黑的溪水边上找了一块地方。
“就这儿吧，希望这里的水能把她洗涤干净。”
这一世，她们终究是没有母女缘分。
“好，你要不要回车里呆着，剩下的交给我。”
“我看着你弄。”
不是她不放心霍仲霆，而是她的脚已经僵了，动不了。
霍仲霆从后备箱里拿出工具来，面朝着黄土开始挖，从上午挖到日落。
“轻轻，你看看怎么样，;“嗯。”叶轻言挣扎着站起来，手扶着旁边的岩石缓了好一会儿，才把怀里抱了一天的骨灰盒递给霍仲霆。
“那就埋了吧。”
等安葬了熊焰，霍仲霆已经累出了一身汗。
叶轻言看着那个简陋的石碑，还有霍仲霆用刀刻的几个字：“思过丰碑”
叶轻言朝霍仲霆笑了笑，他是懂她的：
“谢谢，要不要下去洗洗。”
叶轻言指着黑黑的溪水，她想将自己泡进水里，把熊家，熊焰还有所有糟心的事情都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