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娅坐在窗台上，一只脚在里面，一只脚耷拉在外面。
叶轻言扔了饭盒冲过去，却又不敢靠近。
“伯母，您快下来。”
她到底是知道了，霍司澜今晚就要被永远地送走了。
卓娅浑身冰凉，像是失去了感知，依旧呆呆的坐在窗台，像是看不见她的存在。
叶轻言赶紧叫守卫把人弄下来，卓娅像个木偶一样被抱下来放到**，没有挣扎，就那么面朝着窗外，一言不发，眼泪大概是流干了，脸颊上全是泪痕，眼眶红红的，却流不出泪来。
守卫锁好了窗户，就准备出去了。
这个烫手的山芋，他们早就不想守了，若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们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就去摸电话。
叶轻言看出了他们的意图，出声制止。
“先别打电话，这里没你们的事，我来解决。”
“是，叶小姐。”守卫们讪讪地出去了。
叶轻言把睡袍拿过来给卓娅披在肩上，紧紧地搂住了卓娅的肩膀，虽然骨子里觉得她是有些活该的，但由对她这份痴情另眼相看。
“伯母，你别这样，仲霆会难过的。”
卓娅喃喃低语：“他走了。”
叶轻言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说什么也是徒劳。
“他走了。”
“那颗星星落了，所以他走了。”
叶轻言顺着卓娅的手看过去，今晚天空乌云密布，根本就没有星星。
“伯母，今天是阴天，没有星星。”
卓娅推开了叶轻言，怒目看着她。
“别骗我了，我知道他走了，他来跟我告别了，他跟我道歉了。”
叶轻言想起手机里的视频，她连霍仲霆都没说，卓娅不可能会知道。
叶轻言再次抱住卓娅，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问：
“他跟你说什么了？”
卓娅这次没有挣扎，乖乖地靠在叶轻言怀里，像是陷入了甜蜜的回忆。
“他说他要走了，他带不走我了，但是他爱我，很爱很爱。他还说对不起仲霆，他让我把对他的爱留给我自己，他走了。”
叶轻言脸颊倏地一下就麻了，那些话，真的像霍司澜说的，语气和他们今天对话的语气也很像。
叶轻言继续拍着卓娅的后背，低声安慰：
“那就听他的话吧，余生好好爱自己。”
卓娅再次哭出了声，哭了很久很久，直到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叶轻言给她喂了粥，才给霍仲霆打电话。
霍仲霆头顶一阵发麻，该面对的事情一样也不会少，挂了电话就赶紧往医院去了。
霍仲霆猛地推开门，就看到叶轻言正拍着卓娅唱摇篮曲。
病房已经被整理好了，卓娅闭着眼睛，一只手抓着胸前的被子，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叶轻言的手腕。
叶轻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霍仲霆就默默地站在门口不敢乱动。
直到确定卓娅睡熟了，叶轻言才拿开她的手站了起来。
霍仲霆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把守卫叫进去，两个人站在走廊里。
叶轻言看了看腕表，已经四点过了，霍司澜大约已经走了。
霍仲霆看到了她看表的动作，摸了根烟出来。
“医院不能抽烟，我陪你下去走走。”
“嗯。”
霍仲霆跟着叶轻言往电梯口走，手上那只烟已经被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