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尽量让她的男人，少一点遗憾。
霍仲霆的神情有些复杂，手脚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才问：“你见他做什么？”
叶轻言无所谓的笑笑：“刚才听六姑姑说了一些事情，我想问问他。”
“那我陪你去。”
“不用，他现在伤害不了我的。”
既然他不想面对，她又怎么好让他一起去。
霍仲霆没有再阻拦，叶轻言再次往里面走，一回头就看到站在那里的男人，正努力掩饰着心里的慌乱和眼里的忧伤，她努力朝他笑一笑。
这次换了一间接待室，比见熊焰那间好许多，有玻璃窗，屋里有简单的不锈钢桌椅。
但是霍司澜不是一个人出来的，有两个守卫一左一右的站在身后。
霍司澜戴着手铐和脚镣，看到叶轻言目光一滞，过了好几秒才走到桌旁坐下。
“他在外面。”
不等他开口，叶轻言率先开口。
“不是不能面对你，而是不能面对余生的自己，所以他不会进来了。”
霍司澜缓缓抬起头来，死灰般的脸上出现落寞的神情。
“除了余生不能面对自己外，他还不能面对伯母和霍爷爷，会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他们。因为你，伯母身体垮了，霍爷爷的名声也被毁了。”
如果说熊焰一开始错在了出生上，这个人则是一开始就错在了良心上。
就算他已经伏法，她也有立场谴责他。
因为他毁了叶烁的一生，也毁了很多人的一生，毁掉了很多家庭，包括他自己。
霍司澜脸上闪过一丝凄凉和惶恐，继而变得坦然：
“不是我，是第二人格。”
叶轻言两手交叠在面前的桌子上，她眯着眼看着那个还在为自己找借口的人。
“没有，根本就没有第二人格，你不过是在为自己犯下的错找借口，想象一个第二人格出来替自己背锅。”
“你比熊家兄妹还要可恨！”
叶轻言松开手交叉在胸前，她靠在椅背上，藐视着面前这个伪君子，语气凉薄。
霍司澜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往后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叶轻言冷笑一声接着问：“叫仲霆过来，是害怕自己暴尸荒野，对吗？”
霍司澜抬起头，没有说话，但眼睛里露出了被戳中心事的仓皇。
叶轻言轻飘飘地说：“我可以替他答应你。”
霍司澜的眼神惊疑不定。
叶轻言接着道：“就算他不原谅你，我也会带着司庭替你收尸，霍家的祖坟你肯定进不去了，月泉山公墓我给自己买的墓地，让给你。”
霍司澜的眼睛里闪现着希望，嘴唇抖了抖，像是有些激动，又不知道说什么。
“说吧，想知道什么？”
叶轻言放下了手臂，人有欲念就好，可以交易。
若是真的无欲无求了，她就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
“第一，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二，录一段道歉视频，给我爸爸，给霍家，给Z国道歉，磕头认错！”
霍司澜嘴唇哆哆嗦嗦的，睁开一双无望的眼睛，嘴角的口水淌下来，也浑然不觉。
“你没拒绝，我就当我们之间的交易成立了，我来问，你来答。”
霍司澜沉默。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跟熊家有关系的？”
霍司澜不假思索地回答：“熊天抓你的时候。”
“我母亲，我是说白玉中毒，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是熊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