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鹿狐疑地走过去,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是谁的委托人?”
律师模样的男人看了一眼云鹿,用一种礼貌却带着疏远的口吻问,“请问您是受害人家属吗?”
“我……”
云鹿回头看了一眼云厉诚,皱了皱眉,“我不是。”
“那抱歉,您不是的话,我们没有义务和您透漏任何相关信息。”
公式化的语气,不禁令人生厌。
云鹿心中再是抵触,也不得不承认说,“我是云厉诚女儿。”
“请问您有什么材料能够证明您是受害者家属吗?”
云鹿原本就火大,被他问得更是来火,“你来这里就是和我扯这些废话的?!受害者就坐在那里,是云厉诚,你去问问他我是谁!还有,我不管你们委托人是谁,想要保释李蕙兰,是吗?门儿都没有!她伤了人,就要付出代价,几年牢狱之灾,是逃不掉的!”
律师扶了扶金丝框眼镜,语气却不紧不慢地道,“没有关系,我们可以给受害者高价赔偿。”
“你以为这是钱的事?”
律师并没有正面回应她的问题,而是用着一种盛气凌人的态度,说了一个数字,“五百万!”
云鹿冷嘲,“我给你五百万,刺你一刀行不行?”
“这位女士,您别激动,如果五百万不够,一千万呢?”
说话的同时,律师的眼中透露着一种胜券在握和鄙夷的眼神,并不明显,却夹杂其中。
云鹿狠狠怔了一下,并不是为了这个数字,而是不禁疑惑,突然问,“你们要保释李蕙兰?”
“不是我们,是我的委托人,滕先生。”
“他是谁?和李蕙兰又是什么关系?”
要用这么多钱保释。
“抱歉,这是我的委托人隐私问题,不方便透露。”
“一千万?”
云鹿冷冷地一笑,“你打发叫花子吗?”
“这位女士,一千万可不是小数目了,你真的不用考虑一下?”
律师又是扶了扶镜框,眼底带着一种算计的锋芒,“我看受害者的伤并不怎么严重,也没有危机到生命,况且,就算真的起诉,以故意伤害罪来定论,赔偿不但拿不到这么多,刑期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长呢。”
“所以呢?”
云鹿双臂环胸,“你们委托人这么小气?出到一千万,就不肯出了?呵,现在不管是人是鬼,以为请个像你这样的律师,花点钱就能道貌岸然地轻蔑正义?!”
律师仍旧微笑,“如果您是诚意的,一千万也不是不可再加的!或者,您有什么想法,您可以提出来。康先生说,只要在他实力范围,多少都是给的起的。”
云鹿最是厌恶这个男人审视又鄙夷的目光,怒然道,“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我……”
“两千万,够吗?”
“你……”
“三千万。”律师再度打断她的话,挑了挑眉,眼角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