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厉诚嘴唇狠狠地颤抖了起来,毫无血色,一张脸,更是蜡白蜡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他茫然地看着云鹿,听到如此一大段嘶吼出来的话,心是又绞痛,又伤心!
伤心不止是有些话覆水难收,有些过错难以弥补,有些美好的回忆再也无法追回,有些过去再也回不去了。
更是伤心好好的父女,竟变得如此了……
“云厉诚,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了,我来,只是因为名义上我们还是父女,可抛出法律上面的一层关系,我从心底里,已经决定不再认你这个父亲了!”
“好……好……”
云厉诚满脸痛苦得点了点头,难过地道,“你不认我,没关系,但我总可以认你吧?”
“要我提醒你吗?断绝关系,可不是我单方面一个人的决定,这也是你的意志你的主张!是你不想认我了,现在又想认我了,是什么意思?”
云鹿顿了顿,又道,“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觉得,我嫁给顾胤,嫁给有权有势的顾家,想要借此,来帮助云氏重振雄风?毕竟,我听说现在云氏日子不好过呀?要是能够拉到一些顾家的投资,好像也挺不错的?”
云鹿一番嘲讽,每一个字,都无不是云厉诚曾经精打细算的想法。
知父莫若女。
云厉诚打的什么金算盘,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了。
不过,如今,他可真不是这么想的。
这次出了意外,他感觉像是死了一次了,临死之际,他突然就意识到,什么财富,什么权利,似乎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他唯一的执念,便是云鹿,他以为要死了,还想着见她最后一面,这才求着佣人护士,不论如何,将她请过来,还留了遗嘱。
“鹿鹿,爸爸现在真不是这么想的……”
云厉诚红着眼解释道,“我现在只是想,我们父女能够冰释前嫌,不说回到从前,至少,不要留着这些间隙……”
“不要。”
云鹿倔强得撇过脸,“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鹿鹿!”
云厉诚苦口婆心,“血浓于水,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就是这世界上再锋利的刀子,都斩不断的!你是我女儿,我是你父亲!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
“哦?那你从前怎么不这样想?我被云蔓陷害,千夫所指之时,你怎么不那么想?我大腹便便,怀孕了,无路可退时,你怎么不这么想?这么多年,我在外面流浪,颠沛流离时,你怎么不这么想?!云蔓诬陷说我破坏云蔓和苏牧尘感情时,想要抢走她老公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想!!”
云厉诚顿时无言以对。
他哑然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些字字珠玑的问题。
“我……”
“好了,够了吧!什么都不必说了。你的每句话,每个字,我都不想再听到了!”
云鹿刚转过身,正准备走,却见顾胤站在走廊尽头,而他对面,站着几个黑西装的男人,似乎是再交流着什么。
她疑惑地走过去,只依稀地听到几句话。
“委托人希望能够保释李蕙兰……”
“委托人说,愿意赔偿一切损失……”
“但是我们委托人有保释条件,说是任何数字都可以商量,只要求不要刑事诉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