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儿惊讶的感叹引着我欲回头察看一二,身后那人正皱着眉认真道:“先别动,莫让这湿发浸透了更多的衣裳。”
还是孩子心性的桦儿瞧着滑稽的一幕,乐得呵呵笑:“今夜天降大雨,师父帮我擦湿发,师爹帮师父擦湿发。这场景好似街上卖的套娃!”
桦儿眯着笑眼从嘴里跑出的词句惹得我噗嗤一笑,身后人一边忙着手头动作,一边笑道:“桦儿这打油诗和谁学的?”
“阿梨姐姐!之前闲着无事时,阿梨姐姐便给我念叨这些。”
林逸一听是自家妹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尴尬道:“阿梨这不教好的,竟教小孩些插科打诨的!”
我的嘴角笑意又被勾起,“别听你师爹的,这叫天真童趣。”
桦儿有我撑腰,也不害怕林逸了,叉着腰挺直着腰板,昂着头一脸不服的模样。
“对了,林逸,父亲有过问道桦儿的事吗?”玩笑过了头,差点将正事抛在了脑后。
“父亲似乎还没发现桦儿,但恐怕此事早在军营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林逸这人心如明镜般,即使他未深入打听,也将此事料得一二,“军营里看似都是男人们,但男人若是八卦起来也不比夫人。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几番添油加醋后便立马变了味。”
“此事会影响到你今后的名声吗?”竟然林逸已知此事我直接开门见山道。
“无妨,人言虽可畏,但在绝对实力前正都是一触即破的泡沫。”林逸刚刚温柔的话语立马强硬了起来,坦坦****道。
我上长舒一口气,望着眼前懵懂的桦儿,心底如乱麻般不知如何开口。
桦儿似乎明白我们所言何事,眨巴着眼睛认真道:“师父,莫担心,今日有不少叔叔来问我是不是师父的女儿,还有人来问我是不是师爹的私生女。我虽不知私生女是何,但师父之前便教导我莫要被别人的议论牵着鼻子走。”
手抚摸着桦儿已经被擦干的头发,我既心疼又欣慰道:“桦儿,真懂事,师父若是能在你这个年纪就明白这些道理,定能少吃许多苦头。”
“师父小时候也有这些无聊的人嘲笑你吗?从前我在南郑时,有不少同龄人日日欺负我,说我克夫克母的,长得又不好看,以后即使被拐去了山寨里那些人也瞧不上我。”
林逸似乎欲替我回答,生怕揭开我心底的伤疤。
“师父小时候和你一样。”我回头示意林逸莫要多嘴,继续与桦儿说着往事,“我娘亲因为难产而去世,父亲一直不待见我,从小也是祖母带大的。每当我去与其他同伴玩耍时,就有不懂事的小孩说我命硬,嘲笑我有娘养没娘教的,就连当时许多家长都不愿让他们家孩子与我来往。我当时还闷闷不乐了许久,原本活泼开朗的性子变得沉默寡言。”
桦儿听了委屈地将小手拍着我的背,学着大人安慰人的模样,委屈道:“没想到师父生的如此好看,也会有人不喜欢。”
我被她这席话逗笑,“生在世上,有人喜欢你,定有人不喜欢你。我们又不是银子,难讨得所有人的喜欢。若是真遇上了流言的洪水猛兽,也莫要害怕,毕竟洪水来了,将你淹没了,错的又不是你。”
桦儿允吸着小手,皱着小小的眉头思索着我刚才一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