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着这滴落的血液声,我强忍着四肢的无力,要紧牙关,故意将一块石砖狠狠砸地,欲引起不远处人的注意。
可这一块石砖落地后无人响应,我继续使劲拿起其他重物,狠狠砸去…
我用着最后的意识与力量,一块块地搬运着伤者身上的重物……
最后感觉全身力气都使完时,身体瞬间跌入一个有力的怀抱,无力的手顺势将捂住口鼻的帕子拂去,紧接着地便是铺天盖地的吻。微冷地舌滑入口中,灵巧地撬开牙关,时不时地向我渡来温热的气息。我好似一个饿鬼,仿佛久旱逢甘霖,贪婪地摄取他渡来的热气,顺着他的吻强势地攻占……
——
当我清醒地站在空阔无烟地时,想到刚刚羞耻的一吻,脸颊烧得通红。
牵着我手的那人,正坏笑着,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涟漪。
我眼眸向下,看到林逸渗着血的伤口,惊呼道:“你又受伤了!你这胸前的旧伤怎么也复发了!”
他咬着唇,似乎是忍痛般,滚动的喉结发出喑哑的嗓音:“无事,救人要紧。”
“世子报!这刚刚控制下的火焰如今又燃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火灾再次打断了林逸伤口的包扎,他一听到火势再起的消息,又想把我落下,独自赴险。
“不行!此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留守原地!我不愿眼睁睁地看十年前的惨案再发!”我赤红着双眼,用身子拦住他,失控道。虽自己小小的身子在高大的林逸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他未推开拒绝我,只是蹲下身子,多情的桃花眼顿时静顿下来,显出几分强装的镇定。但心疼、悲伤还是从他的眉眼、嘴角一丝一缕地流淌而出。
他瞧着我失控的模样沉默了片刻,哑着嗓子回复道:“好,但你要握紧我的手。”
我知道这是林逸难得的松口,便乖巧地牵上他的手,与他并肩而行。
与林逸走到火势最盛的城墙处,一群背着水袋的士兵们已经捂着口鼻进入了火势中。我正寻思着这源源不断的水是从何处而来时,林逸便解释道:“这任知府上任后便立马在城外修筑护城河,以备走火时急需。”
可这再大的护城河也经不起这接二连三的放火,如今这护城河有的地方已经快见了底。
“这蓄意纵火的人可否找到?”我皱着眉问道。
此话似寻着林逸的痛处般,他无奈的摇摇头。
我注意到他低落的情绪,立马上前安慰道:“没事,有人突然冒出来灭火,那纵火的人定然急红了眼,到处故意放火种。这样马脚也会渐渐露出了。”
随着火势的蔓延,无数的人被接二连三的抬出:有进去救火却遭遇不幸的士兵,有从城墙中爬出受伤的百姓,还有城外无辜靠近火焰的百姓……
我身子虽停滞在此,而眼与心早已随着这被抬出来的病人去了。
“若是不忍心,便去吧。但不可靠近火源。”林逸看我炽热的眼神,叹气妥协道。
“你也要保重。”我踮起脚尖在林逸耳边轻轻说道,看到他渐渐泛红的耳稍,我会心一笑,提着裙摆便往前快走着。
“大哥,等等!”我立马喊住那搬运伤者的士兵,“这人恐怕是从城墙上翻下来的,伤了筋骨,不可随意移动!”
那士兵不悦地转身,瞧着竟然是一个女子喝住他们,更是不耐烦道:“你一妇人,懂什么,一边去!”
“放肆!”站在不远处的林逸听到风吹草动,便连忙上前为我撑腰,“此人是江陵疠所的管事,是她研制出来了九方丸。”
那几个顶撞我的士兵们听完林逸这一席话,便乖乖地将伤者放下,立马跪地求饶道:“小的有眼无珠,不是有意顶撞大人的。”
“快快请起,此事你们虽无错处,但是以后若再遇到姑娘家不可再有此言。”我上前将他们扶起,虽接过他们的道歉但也不忘敲打一二。
“大人,这病人还有救吗?”有大胆的士兵试探道。
我瞧着地上全身是血还有腐烂伤口道人,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皱皱眉道:“此人颈部受损严重,刚刚又经移动,只怕将来会下身不隧。如今我拼劲所学也只能保他一条命。”
那群士兵听闻是因为自己才导致了伤者瘫痪时,焦急地说道:“这…我们也不知道会如此。”
“此事不怪你们,这城墙坠下者,早已摔得粉身碎骨。即使不经过你们随意搬运,他也很难正常行走了。”我一边在脑海里思索着解救方案,一边安慰道,“你们先去救其他伤员吧,此处有我照看便是。”
此时我也只能赌一把,在颈部穴位施针,看能不能出现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