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欢不敢。”
谢凉欢想去书房再试试。
可现在李氏在,又没得办法,让她有可乘之机,她只能赔了一个镯子,还待在这挨训。
“你不敢?我看你心比天高!分不清朝廷那些尔虞我诈便罢了!有事不来寻我这个做母亲的,直接去你父亲的书房?耽误了朝廷上的大事,你担得起吗?”
李氏故意没说谢忱方才在写的字画,而是细数谢忱几十年如一日地看文书、写奏折、体察民情、为民请命,付出了如何如何多的事情,吃了多少、多少的苦头。
而,顾念之,年纪轻轻,就有了官位,不仅不知晓感恩,还让谢凉欢干出此等荒唐的事情。
她这一番言论下来。
谢凉欢都折服了,她开始觉得自己也有错处。
“母亲,凉欢知错了,不该将夫君的前程放在首位,理应想着父亲,不该让他操劳半生,还要为女儿谋划。”
在未来的某一日,还需顾念之搭把手的小叔子寻求帮助,谢凉欢用同样的话还了回去。
还苦口婆心地劝解他要学学李氏,把这本感人肺腑的家书传下去,告诉谢家的人!我们要如同谢忱一般,坚决不搭把手。
气得小叔子脸都黑了,对着自己的母亲发了好一通脾气。
李氏啊!
悔不当初,又何妨呢?
“三少夫人回来了?”明月一见着垂头丧气的谢凉欢,小声说道:“方才小三爷听说三少夫人回了娘家,当下脸色就不大好了,他还说……”
明月读不懂其中的玄机,只要一字一句地复述。
“对待我岳丈大人,只可智取!不可硬来!”
明华摇了摇头,她也瞧不明白顾念之是如何想的,只是快地用帕子,给谢凉欢净手,随后给她将繁琐的衣裳换下来,穿了一身素净、清爽的衣裙。
谢凉欢左思右想,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
难不成是闹和离闹的?让谢忱害怕了?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可总不能一直闹和离吧?
“这样也不行啊!”谢凉欢气恼地拿着一个剥好的荔枝塞在嘴里,一边吃一边说:“夫君在朝堂为官,举步艰难,按理来说我娘家有本事,上下打点,又不是不行!旁人家的岳丈都是如此,奈何我家那位……”
假模假式的糟老头子!
只晓得谋划自己的前程!
“三少夫人就不要恼了,明日还要参加宫中的端午晚宴,三夫人已经将衣裙都收拾好了!”
明月走上前,朝着身后的侍女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将赵昭选好的衣裙送上来。
“什么!”
谢凉欢唰地一下站起来,她快速走到铜镜前,她脸上用白粉盖着的,除了自己那张惊人的脸,还有李氏的巴掌印!
“怪不得,她非得要扇我一巴掌,才与我说那些规矩,原来是不想让我好好地参加端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