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欠了欠身,望着渐渐远去的顾晏君,自言自语道:“若今日站在这里的人真的是云珠,她心中定是欢喜万分,可惜了她这样的痴情女子。”
她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她虽为摄政王妃,但身旁却没跟着一个下人,一个头戴斗笠压得极低的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小姑娘好久不见啊!”
“怎么是你?”她警惕的瞧着来者不善的人,那日在竹屋中他说的话云里雾里的,她还是没弄白返璞归究竟有何真意。
他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两口,“你不是想从这躯壳中解脱吗?我可以帮你。”
“帮我?有何条件?”这人行踪神出鬼没的,她才不相信此人会真心实意的帮自己。
他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聪明,待你死后我要从你身上取走一样东西,但这东西对你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云珠笑着哼了一声,“你要我我如何信你?你总要拿出来些真本事才行啊!”
“我能在北重楼未发现你改变位置前,带你见沈安,见到她你就会相信我所说的话了。”只见他将一个符咒塞到了她的手中。
于她而言,被北重楼发现不过是变本加厉折磨她禁锢在傀儡身中的魂魄罢了,若眼前的人能带她脱离苦海,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何时出发?”
“就现在。”
几日后,顾晟带着自己的护卫闯入了皇宫之中,宫中的御林军对着顾晟亮出枪剑,林森冷声道:“摄政王爷带兵入宫,这是要造反不成?”
他冷眸一眯,不悦道:“若说乱臣贼子陛下就在其中,小心了你的舌头,本王的王妃已未归府好几日,陛下打算何时放人?”
林森对宫中的大小事务倒也知晓七八分,但前几日陛下回宫时,他在暗中亲眼瞧着摄政王妃离开的,“摄政王妃人并不在宫中,那日陛下并未将她带入宫中。”
“你们就是将人藏了起来,害本王颜面扫地,本王就是将皇宫翻个底朝天也要将人找出!”他手一挥,他身后的侍卫纷纷涌上前,刀戟相对,惹恼了顾晏君。
一则惊天动地的消息在北栎的王城中流传开来,让顾晟还有顾晏君的关系更恶劣了,摄政王明媒正娶的摄政王妃竟悄无声息消失了,有些事情顾晟可以不在乎,但关乎颜面的这种事情,他还是不能容忍的。
云珠一袭广袖彩衣裙躲在偷渡前往南齐船舱中,化名李彩衣混在其中,这北栎的发布海捕文书告示的速度倒是快,这偷渡南齐的船被搜查了好几次,她在船舱中时将人皮面具揭下便躲过了追查。
“小姑娘你当真是有几分本事,我还以为你的身份要被识破了。”
云珠扮的是病秧子,走路是弱柳扶风一步三摇,生怕下一刻就昏倒在地上,她翘着兰花指道:“奴家李彩衣乃冶城人士,此次跟着父亲李二狗是为了出去寻名医治病,还请官爷行行好。”她将自己的钱袋从袖中掏出,对着将自己带出北栎的人又说道:“你看,为了贿赂那几个官差,我这钱袋都被掏空了。”
他哑然失笑,“李二狗,这名字亏你想的出来!”
她扶着额头,无奈道:“为了能见沈安一面,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她朝那人眨了眨眼睛,“爹,女儿的钱都用来打发官差了,这……”
他一口将酒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
“老夫半辈子没娶亲却突然冒出来这个大个女儿来,我不敢认啊!不敢认!”他连忙摆手逃之夭夭,“李二狗这名字太难听了!”
云珠脚下突然劲风起,眨眼间便站在了他的面前,逼问道:“喂!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他又仰头饮了一口酒葫芦中的酒,眼中却似星光闪烁,骄傲道:“白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