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皇城的路上,便有人问道:“三殿下,那沈姑娘靠谱吗?别再倒时候临阵倒戈害了您!”
“本王看人的眼光从来不会差!沈安眼中有普通女子没有的东西,那便是野心!”耶律京也不知自己是从哪里的来的自信,竟真的会相信她,或许这就是命吧!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便知晓她同自己是一路人。
马车轱辘压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吵着沈安很是烦躁,她缓缓睁开眼时候,四个侍女坐在自己的身旁,正睁大眼睛瞧着自己,沈安不悦道:“看什么看?还不快给本宫端茶?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她将公主的语气学去了八九分,那几个侍女吓得直喊“饶命”。
沈安自知虽不是天生贵女的命,但别人的命她就是能换来用。
顾晏君骑着马走在马车的前头,听着车内传来的娇呵声皱了皱眉头,这公主虽然身份尊贵,但这一身的臭毛病还真叫人讨厌。
待到了驿站,沈安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朝着仿若吃了苍蝇的顾晏君靠近,娇滴滴说道:“臣妾见过王爷,早知王爷如此年轻俊朗,第一次和亲的时候就该让父皇将臣妾指给王爷的,只是不知怎的竟便宜了沈安。”她如今来就是恶心顾晏君的,让她背负了骂名他却又续弦再娶,当真是可笑。
顾晏君退后了两步带着淡淡的疏离之感,轻声道:“公主远道而来还请早些休息,这到了王都你就安全了,本王府上还有事便先行一步了。”
“那臣妾便在这驿站等王爷的消息了!”沈安“依依不舍”笑着送走了顾晏君,待一人回到了屋中才卸下假笑,听闻当初顾晟教唆顾晏君杀她,这仇自然也会算上摄政王的一份了。
许是沈安总是在顾晏君的面前晃悠问婚期,惹他不快,这日子便定在了元旦,同顾晟、云珠同日。
沈安瞧着自己指尖上愈发鲜艳的蔻丹冷笑了两声,大婚那日她定要北栎皇族的人终身难忘。
司仪在高台上念道:“箫声沸,仙子下秦接。鹳鹊昔曾邀明月,雎鸠今始咏风讴,孔乐订相攸……”
大喜之日两对新人却各心怀鬼胎。
就在沈安揭nbsp;沈安手一凉,莫非是自己假公主的身份被揭穿了,他温柔笑着拂去沈安头上落下的花瓣,她神情一阵恍惚,仿若又回到了怀安寺的桃花林,他赠自己桃枝时也是这般神情,可昔日的种种早已化为云烟,她才发觉自己追的不过是同洛霄喻有着一样面貌的人,他始终都不是洛霄喻,即便喝过换骨醪又怎样?
她故作娇羞笑了一下,将手中的面具递到了顾晏君的手中,就在二人正要叩谢陛下之时,顾晏君吐了一口血突然躺在了地上,场面一片混乱,沈安等的就是此刻。
她悄无声息靠近顾霆君,将藏在腰间的软剑抽出横在了皇帝的脖子上。
“你……你想做什么!”顾霆君眼睛瞪大盯着剑,甚是惶恐,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到了他们二人身上。
“做什么?自然是要你们的命了!”她冷笑着将人皮面具扯下露出真容,台下的百官窃窃私语,这不知检点的女人不是死了吗?为何会扮作和亲的玄玑公主?
皇宫中的侍卫纷纷从殿外涌了进来,将沈安同顾霆君围在了高台之上,无数的刺客破窗而入,刺客步步紧逼殿中乱作一团。
“既然顾晏君昏了过去,那顾晟就由你来说!为何要污蔑我说我同别人暗通款曲?为何让顾晏君亲手杀我?”沈安将软剑又朝着顾霆君的脖子靠近了几寸,他吓得直哭。
“原来今日你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顾晟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顾晏君身在帝王家,儿女私情终究不是他的归宿,顾晏君也好顾霆君也好,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北栎,先帝所托之事本王岂能辜负?”他摆摆手,侍卫们手握刀剑戟朝着高台缓缓移了过去。
那日顾晟在书房中说道:“你真的以为那女子是把你当做了丈夫?本王的好侄儿你可太天真了,她看你时是在看另一个人,那个人才是她真正的心上人,而你永远只是那个人替身罢了!”
这几句话成了顾晏君心中的一道刺,他缓缓攥紧手,“这是本王和安儿的事情,此事轮不到皇叔插手!”
顾晟在他耳旁蛊惑着说道:“皇叔知你心中不甘,不如让她永远留在你的身边,唯有死才能让她永远留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