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就着这她的话将苦药一饮而尽,顾晏君开始担心她了,这说明他的心中还是有自己的,也不枉她以身试毒提醒他小心。
远在千里之外的北重楼瞧着细作传来的消息,甚是不悦,如今四国鼎立之局长久不变,他又何时能做天下的霸主,他瞧着另一封密信,潜伏在南齐的人已然得手偷到了兵布图,相比之下这沈安差太多。
相信不久之后,储位之斗南齐大乱,正是他插手内政的好时候,待他料理了南齐再来管北栎的事情。
沈安身体羸弱被顾晏君下了禁足令,这几日不得出府,她浑身是血被抬回府中的时候,他着实被吓了一跳,若再由着她的性子折腾下去,恐怕她真的要将自己折腾没了。
这可真成了病秧子夫妇,如今也无探子同自己联络,她当真是清净了不少。
云珠自茶楼一别倒是很少听到她的消息,但沈安生病这还是她头一次来探望,沈安刚好在府中闲的没事做,小厮们便将人放到了府中。
沈安着一袭赫赤色长裙,披着一条缀着流苏的披肩,两个酷爱红色之人坐在了一起,有势必一较高下之意,沈安为显精气神,更染了赤红色的唇。
云珠将镜盒放在了桌子上,嘲讽笑道:“前些日子你让我在茶楼中颜面丢尽,没想到这么快就得了报应,这现世报来的可当真是快啊!”
沈安不甘示弱,和颜悦色说道:“这报应又如何?不过王爷也说了,你这辈子就是挤破了头也休想进王府!”
“哼,我云珠得不到的人你也休想得到,元旦是我同摄政王大婚之日,倒时候你还要称我一声皇婶婶呢!”她笑的甚是得意,竟将自己的后半生交到了顾晟的手中。
沈安没想到她为了对付自己竟不择手段,恭贺道:“那恭喜你了,祝皇婶同皇叔百年好合了!”
云珠冷哼一声,既然顾晏君不愿娶自己做他的侧妃,那她便毁了这二人。
傍晚之时,顾晏君回到府中路过花园时,她衣着单薄坐在凉亭中对着锦盒发呆,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开披在了她的肩上,轻声道:“安儿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沈安却撒着娇说道:“王爷你猜猜看!”
“听下人们来报下午之时云珠来过,定然同你说了她和顾晟大婚之事。”
依他对云珠的了解,她是个爱憎分明的女子,只可惜丞相的夫人去的早,丞相生怕她受什么委屈便娇生惯养着,性子上免不得霸刀了些,骨子里露出的也是争强好胜之风。
“只是我没想到,她竟选择嫁给顾晟,你们叔侄在朝堂上势同水火,她这分明是因爱生恨下了狠心,将来要对付你了!”
顾晏君瞧她为自己担忧的模样,调侃道:“王妃你这是在担心本王?若你这么害怕他们二人对付本王,不如为本王诞下一世子?”
沈安甚是诧异的看着他,“王……王爷你说什么?”
“为本王诞下一子,以免将来本王遭遇不测让这家业无人可继!”他捏起沈安的下巴,瞧她不知所措的模样当真是有趣,沈安信以为真顾晏君要吻自己,便闭上了双眸,既激动又有些紧张。
她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睛,顾晏君盯着自己瞧丝毫未有轻吻自己的意思,让她好生尴尬。
顾晏君松开了手,说道:“怎么?莫不是以为本王要吻你?”
“才不是呢!夜里风寒王爷小心着凉!”她落荒而逃。
顾晏君有时也在想,若她不是尚朝的和亲郡主,也许自己真的会对她行动,之前府中下毒的事情他也查了前因后果,是沈安她投的毒,或许别有用意在提醒自己,但她是尚朝子民这一点终究是无法改变的。
顾晏君眼神中寒凉杀意闪过,若非她是尚朝的郡主,他定要让她悄无声息死在这温暖的冬天里。
沈安终归是命大,用下毒的方式提醒顾晏君,让他心慈手软了一回。
林森在暗处提醒道:“王爷此女留不得,就冲她对自己下狠手之事,便知她是个心狠手辣的女子,迟早是个祸患,早除早安心!”
“留着她还有用,现在正是同顾晟分庭抗礼之时,若沈安这里出了差错势必要被他拿去大做文章。”若沈安能为他所用最好不过,“古往今来被策反的细作也不少。”
“王爷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