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君反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本王在这里,只是最近忙于朝廷之事竟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安儿放心,此事本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我信你!”她牵起嘴角勉强笑着说道。
大夫施针之后她便沉沉睡去,沈安这一遭可是受惊了苦头。
顾晏君回到书房之后思索了一番,他以为潜伏在府中的各路探子也只是打探些情报罢了,没想到这一次竟敢明目张胆还害人。
“林森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对面来者不善啊!”
林森从黑暗的角落中走出,他的手下在府中监视王妃并未见过什么可疑之人,竟有人将毒下在了王妃的茶水之中,隐藏至深。
“回王爷,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如今贼人尚未得手也已是打草惊蛇,不如先从府中揪几个替罪羔羊,再暗中部署。”
“你去安排便是,近日本王有些头痛需要安静休养一段时间。”他从桌旁拿起茶杯,忽然心口一痛茶杯被抓稳,那青瓷盏便摔在了地上,茶水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便冒出黑色的气泡。
“看来本王是太过纵容那些人了,探子一个不留!”顾晏君不悦的将桌上剩下的茶盏通通扫在了地上,凡是威胁到他的人皆难逃一死。
此事这么一闹人心惶惶,王府上下的人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被当做细作捉了去,但这其中终究还是有漏网之鱼,比如前些日子总来催促沈安动手的女子。
“王妃娘娘还真是不小心,竟将毒投给了自己,亏你吃得少,不然隔壁厢房中棺材里躺的就是你。”那女子冷笑着说道,径自坐在了沈安的床榻上,“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沈安放下了手中的话本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又道:“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同为陛下办事,若不是我在信中给你多说了两句好话,沈卿澜现在恐怕已经在大理寺了。”她的身份也只是一个传话者,沈安将陛下的话当做耳旁风推阻,下回陛下再问起,她真的没办法再帮她圆过去。
“给我半年的时间,只需半年便够了!顾晏君的命和兵布图我会在半年后拿到!”沈安垂下眼帘,这半年的事情会发生很多的事,她定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不伤顾晏君一丝一毫。
“最好如此!”话音落,那女子便消息不见了!
沈安长呼一口气,为何上天总要捉弄自己,再次同他重逢时,自己却要以暗探的身份出现在他的身旁,真叫她难做。
沈安一连几日卧病在府中,气色倒是好了许多,自己本就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趁着风和日丽的天气去了郊外。
这北王都最为出名的景色便是旭阳山,山的另一边是山崖,山崖之下便是乱石暗礁,那风卷起海浪拍打在暗礁上,声音震耳欲聋,她望着看不见尽头的蔚蓝色大海和天混成一色,一阵恍惚。
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那画面她曾在梦中见到过,越是想捉住那画面,头像是要被撕裂一般剧痛无比。
“王妃娘娘?”子悦见她身形摇曳,上前扶住了她。
“本王妃没事,你们暂且退下!”她寻了一处石墩坐下,她不由得想起了异闻录中提到的事情,说人终究会有前世今生,还有的人带着前世的记忆入了轮回之中,她有时候怀疑,自己就是那群人中的一个。
她坐在那里冥想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滴鲜红的血滴落在了她的藕粉色的衣裳上,甚是刺眼,就在奴仆的惊呼中,她滑到在了地上,耳鸣声嗡嗡作响,她的脑海中那新娘盖头之下的容颜甚是清晰。
明眸皓齿眼如天上星辉,肤白如雪,若说她是真正的洛神也不为过,她薄唇轻启声如金丝雀悦耳动听,“我终于得偿所愿嫁你为妻,我的心愿已了!”
“沈安,饮下这杯合卺酒你我再不分离。”
沈安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卧房中,在山崖上时候摸了一把自己的鼻下竟流了鼻血,尔后再不省人事。
“王妃你可算醒了,你睡了四个时辰外面的天都黑了。”子夕将她床头旁的烛台点燃了,当时情况危急她们都险些吓死。
沈安从石墩上滑倒在地,竟有意顺着山坡滚下去,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黑衣人及时将她拉住。
“我昏睡时可曾胡言乱语过?”
子悦摇摇头,“王妃你就是在睡梦中眉头紧蹙,大夫给你开了些安神的药。”她又笑了笑说道:“倒是王爷看过您好几次,很是担心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