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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霁言退位(二)(1 / 2)

安若瑜不解,昔日的祭司的服饰不都是白色的吗?

“小祭司,您所有不知,祭司大人说他着一生白衣太久了,希望您不要拘泥于他的规则之下。”菊苣为她更衣。

她立在铜前看着自己,这衣服水波领口,上半身白色到了裙摆渐渐变成湖蓝色,广袖流仙煞是好看,只不过这身衣服的责任不是一般人能承载的起。

“挺合身的,制衣居的绣娘们不必再改了。”她的手缓缓从胸口前的七星琉璃珠划过,她定不会辜负霁言的一番悉心教导。

“我这就去回话。”菊苣拿着托盘退出了房间。

门外又响起轻轻的叩门声。

“小祭司准备的如何了?”霁言隔着一道门问道,透过纱窗映出她朦胧的身影,这就是他花费一年的时间教出来的祭司,五日后她便要成为巍峨殿的主人了。

她转身打开门,说道:“祭司大人进来说便是。”

她屋中陈设简单,一张梨花木床放在拱形圆门里,圆门上挂着青纱帐和珠帘,外间的桌上放着一个青瓷瓶,里面插着一枝含苞待放的桂花,是她托人从御花园中折来。

一个书架立在窗口旁,她的书桌正对窗户,倒也算雅致。

霁言环顾了房间一圈,他许久未来踏入此间房屋了,他也站在连地的铜镜前照了照。

“祭司,这诗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抽出那张信纸递了过去,看这字到更像是另一种语言,更像是画了许多符咒排成了字。

他解释道:“这是我故乡的语言,来,我教你!”

安若瑜乖乖的坐在了他的身旁,这是他最后一次解惑授业。

缥缈低沉的歌声从巍峨殿缓缓流出,安若瑜细心聆听,这声音好似远古时候的人们,对天地万物的歌颂,让她不由得生出一种敬畏之心。

他叹息着说道:“我是巫蚬村里最后一个占卜师,而你继承了我的衣钵,你是巫蚬村唯一一个外姓祭司,所以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定要将此传承下去。”他紫色眼眸微微流转,变成了深紫色。

她从霁言的意识中看到了他的一切,包括他百年来一人的孤寂,自从先帝驾崩后,他鲜少再有欢颜的时候,大多时都是在摘星阁中度过,无人知晓他的孤寂。

他理了理衣裳从椅子上站起,说道:“你可知我为何选你继承我的衣钵?”

“我不知。”她摇了摇头。

霁言后面说的话,着实吓了她一跳。

他轻描淡写着说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知你不简单,你的眼是琉璃幻化而成,身体也非血肉之躯,孤魂野鬼妄想成人,我该叫你安若瑜还是……沈安?”

他的话宛如晴天霹雳,在她的心湖掀起了万丈狂澜,原来霁言什么都知道,可他为什么不揭穿自己的身份呢?

“罢了,我不赐你新名了,以后你还是叫沈安,只不过这名字除了皇帝陛知晓,不得对任何人提起。”他在她眉间轻轻弹了一下,一点朱砂痣跃然印在她的眉心。

“我知道了。”

他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这点朱砂痣算是赠予她成为下一任祭司的贺礼吧!

待霁言出去,她照着镜子揉了揉眉心,这朱砂痣仿若是从她身体里长出来的一般,也不知有何用意,她对着镜子说道:“沈安啊沈安!亏你觉着自己聪明,没想到祭司早将你看了个通透。”

曾经她利用霁言将大哥从大牢中救出,想必那个时候他便看了个明白,只不过他不说透罢了。

五天过得很快,安若瑜赤脚从房门中走出,脚下传来的寒凉之感还真有点不适应,霁言早在楼下等着她了。

他瞧了一眼安若瑜,说道:“衣服还算合身。”

“嗯,菊苣说这衣服是祭司大人的手笔,绣娘们怎么敢马虎。”她笑了笑,瞧着祭司仿若变了一个人一般,倒是温和亲切了许多,许是跟他退位有关。

今日宜祭祀、搬迁,忌动土、婚嫁。

宫殿外行天官高喊道:“请祭司出殿,众人避让!”

往常在殿外拿着托盘团团转的小童们,此刻在通向院外的那条路跪的甚是整齐,数位行天官手执青枝跟在二人身后,刚到朱红色墙外,行天官又喊道:“祭司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