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却夹杂着一丝止不住的颤抖。
她无力地张了张发白的嘴唇,吐出来的却是痛苦的呻吟声。腹部好像有无数把锋利的刀刃在同时搅拌一般,痛得她死去活来。
当方彩沫被推进手术室后,一扇冰冷的大门将他们阻隔开来。
肖凡扒在手术室门口,想要往里面看一眼,哪怕一眼也好,但是他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尽管心急如焚却只能在门口前踱来踱去,时而站着时而坐下,不安地等待手术结果。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每一秒钟对他来说都显得无比漫长,窗外的落叶缓慢得仿佛静止了一般,走廊内安静得死气沉沉。仿佛经历了好几个世纪的折磨,在焦急等待地那短短几个小时内,他被折磨得憔悴不堪,双眸暗淡没有一丝神色。
他把手心掐出血丝,无数种设想的结果在他脑海中翻腾而过,而他只希望大人和小孩都能平安无事。
而闻讯赶来的宵叶只能束手无策地站在一旁,想安慰心情却沉重得不知如何开口。
当“哇”地一声婴儿啼哭从手术室传出,犹如一道希望的曙光照下,肖凡无神的双眸恢复了一丝光泽。
怔了一下后,起身一个箭步冲到手术室门口,隔着厚厚的门板能听见从里面传出婴儿微弱的啼哭声,那一声声啼哭冲击着他的心灵,将所有的阴霾全部驱散,他喜极而泣。
“吱呀”一声手术室的门打开,护士从里面抱出一名包裹严实的婴儿。
“是一名男婴。”护士道。
肖叶当即松了一口气,肖凡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将婴儿接过来,抱在怀里看了一眼后,急忙询问“护士,孩子的母亲怎么样了?”
“手术还没结束,等医生出来会跟你们说的,现在我要把孩子带到育婴室护理,把孩子给我吧!”
肖凡不舍地将婴儿交给护士,目送护士抱着婴儿走远,他又将担忧的视线聚集在手术室,沫沫,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一名护士急匆匆从里面走出来看了一眼肖凡又看了一眼肖叶,问道“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肖凡抢先道。
“病人现在大出血情况十分危机,请你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
轰地一声,护士的话在肖凡脑中炸开,他颤抖着手接过笔却没能握紧,笔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肖叶看不下去,走过来从地上捡起笔迅速在通知单上签了字。
护士回手术室后,门再次禁闭。
肖凡跌坐在塑胶椅上浑浑噩噩度过了几个小时,终于,一脸疲态的几名医生推门从手术室走出来,他倏地一下站起来,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孩子保住了,但是孩子的母亲还未完全脱离危险,需要转入监护病房观察几天。”
他还未将医生的话完全消化,便看见护士将病人从手术室推了出来,他立即凑上前,看见昏迷不醒的方彩沫身边还躺着一名包裹严实的婴儿时瞪大了茫然的双眼。
“医生,这是……?”
“是一对龙凤胎。”医生回答。
他看了一眼睡容安详的女婴,又看了一眼方彩沫,再次流下了心酸的眼泪。
之后,方彩沫被转入监护病房,而一对龙凤胎则待在育婴室由专人护理。
肖凡守在监护病房外累得睡着了,那是他这么久以来睡得睡熟的一次,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方彩沫大病初愈后,他们一家四口幸福生活的情景,美好得另他不愿醒来。
第二天,肖凡打电话将这个消息告知了陈天明。当天,陈天明一家三口便坐了最早的航班抵达伦敦。
他们在监护病房外隔着玻璃远远看了她一眼,之后在得知方彩沫的病情后,陷入了沉默的悲痛之中,走廊里只有李言诗悲悸的哭泣声在回响。
“带我去见沫沫的孩子。”陈天明揉了揉发红的双眼,抬起头对肖凡说道。
肖凡点头,然后带着他们去见了孩子。
隔着厚厚的玻璃看见躺在恒温箱中的那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几人的心情似乎才稍微得到一丝慰藉。
“沫沫的孩子起名字了吗?”陈天明拭去眼角的泪水,深吸口气后询问他道。
“清久和浅忆,是沫沫给孩子取的名字。”
“清久浅忆……”陈天明轻喃着两个名字,之后没再问起其他,眼神里闪烁着一些他读不懂的东西。
后来陈天明决定在伦敦暂住几日,他除了忙公司的事务外每天总会抽出时间来医院看望方彩沫和她的孩子。
而李言诗与牧希则每天都在医院担当起方彩沫的护工,照看她,每天祈祷她能早点脱离危险,早日清醒过来睁开双眼看看自己可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