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儿一看轻扬走远,慌忙过来一把就抱住了水寒冰的双腿,扬起一张俏脸,眨着眸子,撒娇道:“皇上,皇上,臣妾有几日没有见到皇上了啊,这些晚上每晚都会梦到皇上。心里非常的担心,可只是皇上在皇后娘娘那儿,又不敢搅扰,只有,只有在您为上朝之时,过来看上一眼。”回身将身旁的食盒提起,轻轻打开,将一碗参汤捧到了换上面前。
“皇上,这个是臣妾五更天起来,用温火加上上好的鲍鱼熬制而成,因为知道皇上今日劳累,所以,所以请皇上一定不要拒绝了臣妾,那么臣妾也就心满意足了。”
说罢,将手中的青白瓷花碗举过头顶。
“好了,朕喝了就是,爱妃就起来吧。”接过瓷碗,水寒冰却是丝毫的胃口全无。
一听皇上重新称自己为爱妃,洛水儿顿时又恢复了往日的信心和巧笑倩兮,忍不住软软的身子就靠了过来,娇声说道:“皇上,您去年赐给臣妾的那棵最大墨玉菊刚刚绽放了,今日下了早朝后,臣妾恭迎皇上到臣妾的洛水殿里去欣赏可好?”
如水的清眸眼巴巴的看着水寒冰,**漾的秋波暗暗推送着,水寒冰心里一凛,不由的就想到那个倔强的女子,微微有些愣神。
“哎哟,皇上,皇上,是哪个挨千刀的,竟然,竟然这么可恶,竟然在龙颜上留下自己的指甲印,这不是故意的要皇上您难堪么?”洛水儿仔仔细细的审视着水寒冰的脸色,希望能够从中看出自己的一点点的希望,可骤然,她的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一道轻轻的挠痕就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看来昨晚皇上一定是歇息在哪个狐狸精那儿了,还在和皇上翻云覆雨之时不小心挠住了龙颜,哼,皇上当时沉浸其中不知道,可我洛水儿岂能便宜了你。
水寒冰一惊,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今日是不能和别人这么近的,被瞧破的恼怒让他不由的狠狠将手里的碗,塞进洛水儿的手里,低低吼了一声:“后宫女人,岂能来这议论朝政的地方,干预朝政的罪名,想担着朕就不客气了。”
说罢,阴沉着脸大步朝前走去。
洛水儿傻呆呆的愣怔在原地,这是在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瞬间就犯了脾气了。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白瓷碗,都是你,都是你。狠狠的一把摔在地上,随着清脆破碎的声音,小欢子微微俯身,低声奏道:“洛美人,这御书房可是圣上批阅奏章之地,这皇上回来一看要是玷污了,这怪罪下来的罪名,小欢子可是不敢担着啊。”
洛水儿顿时气得脸色发白,皇上不理我,连你也欺负我是不是?可,看看地上的污了的地面,没好气的说道:“你走吧,我擦!”
随着阳光的逐渐升高,泰王府里水寒江也幽幽醒转,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翻身而起,寻找月晚。
毒发之时,他已经明白,自己中毒,受到牵连的必然是月晚,这些都是府里的那帮不安分的女人们做的事儿,这点儿小心思还能够骗得过他?
轻扬看着醒过来,身子有些虚浮的水寒江,心下也是阵阵的着急,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会儿,皇后是否还会派人前去。自己没有帮她杀了人,她岂会善罢甘休?
“小王爷,不知小王爷这么着急,要干什么?”轻扬一抱拳,冷静问道。
“月晚,月晚,轻将军你告诉本王,怎么没见到月晚,她不是最应该守在本王的身边的吗?”水寒江回头一把抓着轻扬,急切地问着。
一旁正在收拾着自己的药皮囊的风雪殇一听,满脸的黑线,啊?这儿还有一个恋着那个月晚的王爷啊,抬眸,别有深意的看着轻扬,挤了挤眉,轻扬啊,爱情的道路上,艰险重重,你可要努力进取啊。
轻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思转念间,明白目前能让月晚脱离那儿,脱离皇上的,唯有水寒江了,故回禀道:“小王爷,王妃,在天牢里,因为坐实了毒害您的罪名,所以被关押了起来,听说还受了重刑。”
说罢,恭敬的行礼,告退。
一听月晚受了重刑。水寒江一股气上来,疾步往外走去。门外正撞到赶来探视的刘侧妃等人,一看到小王爷就是一片的庆幸和恭喜之声。
厌恶的看了眼面前的这些口是心非的恶毒女人,水寒江大掌一挥,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就倒作一团。
从他们身上踏过去,怒吼一声:“都给本王回自己的院子里好好想想去,回头有什么罪名自己找我承认,否则的话,等我接了王妃回来,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准备着棍杖。”
话音未落,就已经出了府。
留下身后的一堆女人,赶紧连滚带爬的起来,各自灰溜溜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刘娇急慌慌的赶回自己的院子里,着丫头赶紧去皇后宫里禀明情况。
水寒江到了天牢里的时候,牢头和所有看守天牢的侍卫都已经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看到他就这么着大刺刺的过来,直接就要冲进天牢,守卫的侍卫也不敢拦着,这个小王爷,谁不知道从小失去娘亲之后,一直和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走得很近。
水寒江进了院子,牢头就走了出来,可怜见的,他只是出来看看外面怎么吵闹起来了,刚刚走出来,就被水寒江一脚给踢飞了出去,一下子撞到了墙上,晕了过去。冻了一夜的牢头,又无奈的继续挨冻下去。
三步两步就冲进了牢房,看到了已经起来僵硬着身子正要慢慢下床的月晚。
一时之间语塞,又止不住的泪湿了眼眶,僵硬的缓步往前走着,心底的声音不由的呼唤着:“晚儿,晚儿……”
恍若隔世的距离,月晚茫然的看着不远处出现在亮光里的男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儿。”微弱的呼唤,无力的伸出手去,想要触摸一下,才能相信,他真的好好的。而没有……
再也无所顾忌的,水寒江扑了过去,紧紧的抱着她,自己挣扎在死亡边缘时仍然惦念的女人。深深的,想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子里,从此再也没有意外,再也没有伤痛。
“吁……”月晚顿感身上万箭穿心的麻痛阵阵袭来,禁不住痛呼出声。
“怎么了,晚儿,你是不是?”蓦然,透过敞开的领子,她背上血红的鞭痕隐入眸中,整个眸子顿时被注入了滔天的怒气。该死的一堆女人,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饶了你们。
轻轻的,眸色温柔下来,将她推到自己的面前,牵引着她道:“晚儿,江儿来了,带你回家。咱们这就回家。”
“可,江儿,我们这真的可以走了?”难以置信的反复在江儿的脸上寻找着,惊喜的问道。如今才发现,泰王府,对自己还是一个温暖的地方,虽然那儿人心险恶,可却没有他的影子。
“走,我们就走。”轻轻的将她抱起,生怕弄疼了她,拾阶而上,到了天牢外,侍卫一看,怎么?要带走重犯,这不是要了他们的脑袋吗?探望,你随便,可是带走,绝对不行!
几名侍卫围了上来,呼啦啦跪下,齐声道:“请小王爷怜惜属下,将重犯留下。”
水寒江囤积起来的怒火腾的一下就被点燃了,走过来将他们一个个的踹倒在地,可他们爬起来又跪在了他的脚下,反复几次,他们依旧如是。
“你们再敢拦着,本王就杀了你们。”水寒江早已失去了耐性,狂吼着,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狰狞着很是可怕。
“如果是哀家拦着你呢?难道你也要杀了哀家不成?”一惊之下抬头,太后不知何时站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