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心一愣,怎么这个丫头答非所问,难道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还要更直白些?怪不得发丧之日,对于自己的发难只是发呆,原来是个徒有美貌的窝囊丫头。不觉得挑了挑眉,高高抬起下巴,撇了撇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因为这北风也是看刮在谁脸上的,在我媚心这儿,什么冰冷的东西都被融化了!”
得意的说着,俯身面对着月晚的小脸,一双讽刺的眸子微微眯着,想要看出月晚的难堪和尴尬。
月晚凝神想了想,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实在抱歉,刚刚北风哥哥说了,因为媚心姐姐的脸皮太厚了,需要揭下来十多层,才能够显出本色来。”说完,一脸狐疑的歪着脑袋,盯着眼前瞬间就变得发白的脸。软软的问道:“媚心姐姐,你说,北风哥哥为什么这么说呢?”
媚心原本得意的在空中飘**着,犹如被灌下了十多罐子的蜜糖一样,心里那个美啊,可是骤然听到这么讽刺的笑话,顿时气得脸色发白,凶狠的目光冷冷的一寸一寸的扫过,恨不得找出这张看起来如此无辜而纯美的脸上,任何一丝丝不尊敬自己的成分。
可她失望了,不禁没有,更看不出这句话有什么异常,让人不相信,自己刚刚竟然听到如此狠毒的话,竟然是出自这张脸。
一股躁动的火焰开始霍霍燃烧起来,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丫头给生吞活剥了,死丫头,凭什么?你一进来就是王府的王妃,我们这些进了王府十多年的人要被你压在底下?又凭什么?小王爷要处处事事的维护着你,因为一点点的伤口就不让你守丧,还让你住进了江水阁?妒忌,嫉恨深深的抓住了她的心,从月晚进门的那一刻起,她就恨不得将这个看起来还是个孩子的丫头,给撵出去。
正好有个机会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如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儿,她还是牢牢地雄霸在江水阁里,纹丝不动。任凭她怎么挑拨,任凭吕琦心那个贱人,怎么添油加醋,还是没能够说动小王爷。看来小王爷对这个丫头早已经动了心思了。哼哼,吕琦心,也有你栽的时候。
可,心里,对眼前的月晚,更恨。
恨她的年轻,恨她的美貌,恨她竟然夺去了两个自己倾心的王爷的心。
想当初自己到了王府之后,曾经多少次的向小王爷示好,甚至不惜冒着被老王爷发现鞭笞而死的危险,设下计谋勾引哪个十四五岁的小男人,可他竟然,竟然对自己毫无兴致。
而这个丫头,进到府里的第一天,小王爷就不惜为了她与皇上翻脸,这样的祸害不死,难解她心头的妒火!
想到这儿,伸出手一掌沉沉的聒在了月晚的脸上,眸子迸射着森冷的光,咬牙切齿说道:“小贱人,怎么掉进冰窟了也没淹死你。竟然还在这儿招摇过市,显摆着,还说我的脸皮厚,我看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靠脱裤子生存的妓女。”
月晚从没想到,她敢抬手就打了自己,她的嘴里能说出这么肮脏的话,一时之间气得晕头转向,忍不住神色间陡然一厉,继而微微勾起一抹带着冰霜的笑,抬起未曾受伤的手,“啪啪”两声,两个耳光脆生生的打了回去。
甩甩被震得发麻微微疼痛的手,展颜一笑,娇媚说道:“话说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媚心,我看你可是有十多年的经验了吧!唉,这个王府也太没规矩了,而竟然让你样的人溜出来狂吠咬人,我看,你是不是又皮痒了啊?”
说完,直起身子,抿了抿唇。娇小的下巴紧绷着,此时凝儿和心莲也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一看这个阵势,顿时明白了什么。心莲还镇定些,赶紧过来见礼,然后就规规矩矩的立在一侧。
凝儿早就沉不住气了,看到这个可恶的女人,就忍不住想要窜上去暴打一顿,刚要动手,月晚一声厉喝,“凝儿,给媚心侍妾行礼,侍妾也是主子,见礼!”
月晚的话犹如带着刺儿的蒺藜,一下下的扎在媚心的软肋上,嫁入王府十多年,她的地位低下,平日里没少受到那三个侧妃的欺负,如今王爷没了,终于可以翻身了,可是没想到又来了个……
凝儿一听,会意了小姐的意思,赶紧过来行礼:“奴婢凝儿给尊敬的侍妾请安!”
轻飘的语气,不屑的脸色,一点点都敲打着媚心的心,压了几压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一脚就踹在了凝儿的身上,恶狠狠的说道:“小蹄子,侍妾也是你这个丫头叫的么?对于你这样不知礼节的丫头,我今天就代替你的主子教训你了!”
说着抬起脚又要踢下去。
“凝儿起来!”月晚整个人一顿,继而反应过来,一把拉过凝儿躲到一边,厉声喝道:“媚心,你给我住手。有本王妃在的地方,岂容你撒野!”说着挡在了凝儿的面前,一身凛然之气立在媚心的前面,面露虎色,威逼严厉的气势逼得媚心往后一退。气结地道:“你,你,你……”
月晚眸子一眯,秀眉挑起一抹冷峻,往前紧逼着走了一步,铿锵说道:“媚心,你见到本王妃从不见礼,还出言不逊,掌掴王妃,这是你的大不敬,如今,你对一个正在向你见礼的丫头动手,这是你滥动用家法。针对你这样的上不尊,下不爱的侍妾,你说,我该用什么家法处置你呢?”
不紧不慢,缓缓到来,可句句都戳在媚心的心上,一咬牙,今日不是自己胜,就是被这个丫头给震住,一辈子不得安生,她就不信了,这个丫头有胆子处罚自己?
嘿嘿一声冷笑,“丫的,你当自己是棵葱是吧,可是我听说吗,你这棵标着黑暗影子的葱在王府呆的时间不长了,如果不是小王爷竭力顶着,你早就被休出了泰王府了,恐怕就没有今日你在这儿指手画脚了,哼哼,以为自己挂着葱的名字,自己就成了重头菜的洋葱了,切,真是好笑。”
说完,一扭腰身,甩了一下手里的手帕,转身就走。
“好,既然你现在承认我是王妃,那么本王妃就在临走前行使一下家法,心莲,这样的不敬,应该怎么处罚?”月晚并未回头,而是牢牢地盯着抬脚要走的媚心。
心莲一愣,皱了皱眉头,赶紧回禀道:“王妃吗,这样的不敬,好像应该杖责二十大板的吧。”
“好,凝儿,今日你就是执法官了,给我使劲儿的打这个张狂的女人,打得缺胳膊少腿了,或者是鼻青脸肿了,凝儿我告诉你,我饶不了你,你打得越重,我惩罚的越轻,或者直接奖励。”
月晚冷冷一笑,抱着双臂,站在一侧,自己只用冷眼瞧着,凝儿不是仇恨么?那就让她有仇报仇,有恨消恨。
凝儿一听,哇哇哇,小姐啊,小姐是给自己一个正当的出气的机会啊,小姐啊,您真是太理解支持凝儿了啊!赶紧扑了过去,伸手就拽住了媚心的头发,嘴里甜甜乖乖的回禀道:“是,小姐,凝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对待疯子的手段,凝儿是会创新的!”
手上力道一紧,媚心只感到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身子不稳,就往后栽了过去,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后脑勺碰着地面发出的响声,凝儿大乐。“啊啊,这一下真是实在啊,看来媚心侍妾对别人虚假,对自己还是实在的。”
噗,倒在地上,已经分不清上下左右的媚心差点儿没背过气儿去,这丫头,也太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