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小心翼翼的慢慢的又爬回去,水寒江则一步一步的朝前挪动着。
一点点,一点点的,接近,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突然,喀嚓一声,整个围绕着月晚而形成的冰层断裂区域,如坍塌地陷一般,迅速的开始断裂。众人呼吸一滞,凝儿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出声,颓然跪在冰面上,双手抱着整个脑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水寒江感到身体稍稍倾斜的一刹那,就飞身飞了出去,身子如一只飞鸿,脚尖轻轻的点了一下已经开始碎了裂的冰面,整个人如大鹏展翅,飞向月晚,伸手捞起已经渐渐的没入水中的月晚,往前滑翔而去。
漂亮的身形,高超的技艺,震得在场的所有的观众连声叫好。“好,王爷真是好样的。”噼里啪啦的掌声顿时响彻了整个冰面,水寒江顾不得这些,抱起已经瑟瑟发抖的月晚就往江水阁跑去。
水湿淋淋的,整个衣服都已经被冷水所浸透,冰寒的气息紧紧的抓着他,更威逼着月晚的身子。此时的月晚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长期呆在冰冷的水里,再加上胸口出传来的阵阵的冷厉,更是加速了月晚的病情。
回到江水阁后,心雨迅速去请了大夫,看过,给王妃吃了药之后,水寒江才放心的舒了口气,看着面前的苍白的小脸,水寒江忍不住一阵的恼怒,来来回回在屋子里踱着步子,不大的功夫,回头冲着外面战战兢兢,提心吊胆恭候着的管家吩咐道:“管家,传本王爷的命令,后花园的冰面以后任何人不准嬉冰一旦发现,必将逐出泰王府。”
又回头看了看自己几日未曾来过的江水阁,只见心雨正低着头垂首站立着,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凝儿自己没有办法,可是纵容晚儿去嬉冰的也有心雨吧,遂沉沉问道:“心雨,可是你纵容王妃去嬉冰的?”
心雨只感到头顶一种巨大的压力,犹如迎面而来的万重高山一样,压得她透不过起来。瘦小的身子承受不住,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叩头哭诉道:“小王爷饶命啊,是心雨,是心雨的错,心雨不该跟着王妃一块儿去嬉冰的,请王爷责罚奴婢吧。”咚咚咚,叩头声山响。
心雨从看到月晚掉进冰窟的那一刻开始,心里就万分的后悔,整个王府里,所有的人是如何对待王妃的,也许王妃自己不清楚,凝儿更不了解,可是在王府里长大的心雨是了解的,如今王妃落入冰窟,完全是自己放松了警惕的结果,想这些日子以来,王妃对自己,可谓是亲如姐妹,可自己,怎么就?
因此心里的悔恨让她不能自已。
水寒江,见她承认的倒是很干脆,也不再多说什么,冷声犀利的呼喝道:“既然你已经承认,那我也不用在多说什么,来人啊,将这个纵容主子的丫头给我拉下去,关起来,等我查明了情况,再对她做出惩罚。”
几个家丁进来,毫不怜惜的拉的拉,拽的拽,将心雨带了下去,心莲一看,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着亏了下去,“小王爷,求您,求您饶了心雨吧,看在,看在心雨心莲伺候了王爷这么多年的份上,就网开一面吧,小王爷。”匍匐着来到水寒江的跟前,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裤腿,苦苦哀求着。
“心莲,本王爷没有制你的罪,就已经网开一面了。”说着,冷冷的利剑射向凝儿,颇有含义刺了凝儿一眼,凝儿赶紧低下头去,大气儿都不敢出。又回头又看了一眼躺在病**依然昏迷的月晚,转身决然离开。心莲匍匐在地,仿佛没有了生命一般,只是嘤嘤的哭泣着。
直到用过午饭,月晚才幽幽转醒。睁开眼看到凝儿紧张的趴在自己旁边睡着了,不由的勾唇一笑。伸手,慢慢的抚摸着她的沉睡的小脸,这个丫头,是个肯为自己放弃性命的人,刚刚的那一瞬间,她看出她眸子里的决然。
“小姐,您醒啦!”凝儿猛然一惊,睁开了眸子,映入眼帘的就是月晚宠爱的眼神,脸上微微一红,有些羞赧的嗫嚅道:“对不起啊小姐,我,我竟然睡着了。”然后不等月晚说些什么,就一转身,冲着外面大声的呼喝着,“心莲,心莲。快过来啊,小姐醒来啦。”
正跪在地上,等待越来越失望的心莲一听此言,赶紧爬了起来,三步两步就跑了进来,扑到床头,抓着月晚的手,激动的热泪盈眶,说不出话来。
“心莲,心莲,傻丫头,怎么流眼泪了?对了心雨呢?”月晚往四周瞧着。
“心雨……”凝儿赶紧想要岔开话题,可是心莲一听到问起心雨的话,就再也抑制不住,哭了起来。
“王妃,王妃,您,您快救救心雨啊。呜呜,再晚就来不及啦,呜呜……”心莲拉着月晚的手一阵的颤抖。月晚一看,就吃力的爬了起来。一把拉起已经跪在地上的心莲。
一脸的严肃,小脸紧紧绷着,一字一顿的问道:“心莲,你告诉我,心雨到底怎么了?”
凝儿一瞧,心里不满的推了一下心莲,埋怨道:“心莲,心雨不就是被小王爷带走了么?说王妃如果没有事儿的话还回来的,你急什么?诚心让小姐着急是不是?”
“什么?心雨让小王爷给带走了?”月晚一听,脸色凝重起来,一双眸子担忧地闪了闪,掀起身上的被子就要起来。
“呜呜,王妃,您,您不知道这个王府的规矩,下人如果犯了错误,都是被关在一个满是老鼠和跳骚等肮脏的地方,呜呜,心雨,心雨是最怕这些的,呜呜……王妃,请您,请您救救心雨吧。”
月晚一听,掀开被子,草草穿上了靴子就跑出了江水阁。心莲一见,赶紧起身追了出去,“王妃,王妃,您披上衣服啊。”
月晚找遍了整个王府,也没找到水寒江在什么地方。此时,身上的力气渐渐的用完了,拖着疲惫而沉重的双腿漫无目的的四处游**着。
“哟,这不是王妃姐姐吗?”不是贪玩玩出事儿来了么?怎么还在这儿到处游**着?难道刚刚掉进冰窟里是王妃您做的戏?为了故意引起小王爷对您的怜爱?哎哟,那我对王妃您可是太佩服了,这演技也太高超了吧?”
月晚不用回头,就能够听出来是谁的声音,正是那个媚心狐媚而冷嘲的音色。
不想和这样的人有任何的交集,月晚脚步未挺,就继续往前走去,这样的女人,自己多看一眼,就觉得是对自己的侮辱。
“哎哟,没想到哇,王妃不仅仅刁蛮无理,任性妄为,还是个目无一切的聋子呢?只是这住在江水阁里,在外人看来,好像王妃还多了一项罪名,那就是**。”不紧不慢的冷峭的声音说着,就到了月晚的面前,生生拦住了月晚的去路。
“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样的魔法,竟然让小王爷这么着迷,是不是这私下里……”她轻轻的拉扯住月晚的衣服,不屑的啧啧称奇道:“能够有这么漂亮的披风,这私下里肯定是使了不少功夫吧。”
她涂抹的浓烟的一张脸慢慢的贴近月晚的耳旁,呵着气息撩拨着,挑逗无限的抛出一个媚眼。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月晚一阵恶寒,再也控制不住,转脸,面对着她恶心的脸,勾起一抹纯洁而善良的笑,眉眼弯弯的闪了闪,无辜的弱着声音道:“这眼看着春节都要到了,可是北风还是刺得脸生疼,可是媚心姐姐却感觉不到吗,你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