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追着谢烟树，二人行动如风，不过片刻便离了武当弟子所在之处，到了一处密林之中。
谢烟树绣着银杏叶衣角被他自己带起的山风吹得猎猎作响，而谢宴也未曾御风而行，而是如鹿一般在这山间腾挪跳跃。
两人最终在一处溪涧处停了下来。
谢烟树十分熟练地选择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坐了下去，瀑布从山崖上垂落，谢烟树在水色与阳光中好看地让谢宴心尖一跳。
“哝，蜜饯。”谢烟树招手让谢宴过来，自己则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包的蜜饯。
“你什么时候藏的啊。”谢宴压下心里的有的没的，一甩辫子就坐在了谢烟树边上。
甜得腻人，是她喜欢的味道。
“一直都有备着的。”谢烟树笑了笑，自己也捻了一块蜜饯塞到嘴里，素来爱咸口的自己竟然也不知不觉地习惯了这种甜口。
“哎。”谢宴吃着甜滋滋的蜜饯，心情却依旧低落，长叹一口气后更是要仰面躺下。
崎岖的山间石块，躺起了不知道有多硌人。
谢烟树无奈地把人拉起来，谢宴不想好好坐着，没骨头一样地就朝谢烟树靠了过来，脑袋顶在他的肩膀上。
“心情怎么这么差啊。”谢烟树点了点谢宴的肩膀，被谢宴无情地抖掉了。
”好了好了，别不高兴了啊。”谢烟树抽了抽嘴角，看着跟个穿山甲一样用脑袋在他肩膀上螺旋钻的谢宴，只能默默地掏出一颗果脯从下方塞到谢宴嘴里。
谢宴嗷呜的一口叼走果脯，脑袋还是顶在谢烟树的肩膀上，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张真人和你说了什么啊，怎么把我们小长老弄的这么委屈啦。”
谢烟树揉了揉谢宴的发旋，那个啦字的尾音个赵玉真哄小桃子的语调一模一样。
“怎么不叫师傅了。”谢宴脑袋抬起来，头发早就已经成了乱糟糟团：“另外，你要是再敢用那种和小桃子讲话的语调跟我讲话，小心我揍你小子。”
“咳，好，小长老说什么就是什么。”谢烟树清咳了一下嗓子，压下喉中笑意，免得谢宴到时候恼羞成怒，真的闹起来了可就不妙了。
“哼。”谢宴顶着鸡窝头哼了一声，但明显可以感觉情绪稍好了一些。
“那现在，我尊贵的小长老可以和我讲讲，你为什么不高兴了吗。”谢烟树见此，不急不缓的挑了颗最漂亮的果子递给谢宴后，方才询问出声。
“也没什么。”谢宴嘴上说着没什么，可是那皱着的眉头足矣表明她的烦躁：“就是一直看到不顺眼的人或事情我都是直接打平的，可偏偏这一次不止不能打，还得眼睁睁的看着，心里烦。”
“那纸人就是为了这次准备的。”谢烟树联想起来之前谢宴和赵玉真鼓捣出来的物什，好似自那时起谢宴的情绪就有点低落。
障眼法，想必小长老是想用纸人幻术蒙蔽替武当山的人蒙蔽些什么。
那小长老此次带着那替落明轩要来的剑匣，想必是不会在这里呆多久，难不成是想把什么人藏到雪月。
可他观武当上下之人，皆是正气凛然，又怎么会沦落到要有这种手法逃遁？
谢烟树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