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结束还不到三年,同族的鲜血还未散尽,百姓们不会同情肆意作乱的土匪,只会为这群人死有余辜而鼓掌。
听着道路两旁的声音,阿宁的头颅高高昂起,笑容也更加肆意。
与之相反是王缪铁青得脸色。
等阿宁进了室内,他才狠狠地出声质疑:
“殿下临走前,您保证过不会乱来,这就是您的承诺?!”
知晓寻常质疑奈何不了她,王缪只得拿出致命一击。
阿宁古怪地瞧眼他,振振有词地回答:
“我没有乱来,我实在为您除害。”
王缪:“……”
差点被气疯!
“如果您继续这样,我只能给殿下取信,叫她来规束您!”
阿宁双手一摊,极度摆烂道:
“随你便。”
然后,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
等离开王缪的视野范围,她噌地变了脸色,急得差点原地跳起。
“怎么办怎么办!婶婶知道一定能怒斥我一场,说不定会把我叫去京城,可我不想过去呀!”她转身看向伊树,“你是个聪明人,快告诉我该怎么办才好!”
伊树:“……”
在做这些事情之前,您便该想到后果。
阿宁在逐渐绝望中想到便宜兄长,赶忙回房写信,并派信鸽以最快速度寄到京城。
西境离京城路途遥远,等到信件抵达已经是三日之后。
那个时候整个京城都乱成一锅粥,杨知月压根抽不出手管教不听话的孩子。
别说让阿宁来京城,她是恨不得让阿宁跑得越远越好。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提议!”杨知月将理亲王的请帖再一次摔倒地上,“我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叫阿宁进宫去!”
宫中从来不是和平之地,是九死无生的地方,是无数女人抛弃尊严争夺皇帝的修罗场。
自家小姑娘凭什么要进去?就凭他理亲王脸大?
“婶婶莫气,拒了他就是,何苦为这种人物动怒。”
“呵呵……”杨知月冷笑,“我拒绝了三四次,理亲王夫妇好像听不懂人话,一个劲往外推!我真是后悔当初答应去那场宴会,搭上你还不够,还要搭上阿宁!”
“这天下心疼的父母便没有将孩子往那个地方推得!”她说,“我哪怕让阿宁搞个赘婿,也不叫跟她跟理亲王家掺和上!”
看得出她是真恼了,说话也格外刻薄。
劝她息怒的阿仁能说什么?
只能回以沉默。
不过令他吃惊的是,杨知月直说理亲王过分,却未必讲太多解决办法,只究竟是……他忍不住问出声。
杨知月冷笑:“我们两家接亲陛下最慌,只要他不点头、阿宁不来,就算理亲王想用脏手段也没有办法。”
还有句话她没有说出口,这三日许宫安静得过分,联系他之前的说法,保不准还有大招放在后头。
现在不过是拖延时间……看看谁能耗得过谁!
理亲王一家已经懵了,完全搞不懂拒绝的缘由。
理亲王甚至朝王妃发火:“你不是跟我保证镇国公主一定会心动吗?现在又算什么回事?!”
王妃被他猛然增大的声音吓得一瑟缩,眼泪当场就下了。
“你吼我做什么?我不过出了个注意,儿女婚事总要双方同意。我怎么知道镇国公主是怎么想得!那个女人哪里像个女人嘛!我摸不准脉络也是有的。”
“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