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身边尽是不懂眼色、胡乱来的蠢货,有一个贴心识趣的谋士,那感觉不能说非常好、只能说相当不错。
简单接受鹤山府,又迅速调来王慈接手后续工作,西境基建走上正路。
与此同时,各地也受到关于鹤山府大捷的战报。
四处逃散、急于反击的边军听到的瞬间都懵了,还怀疑是做梦没有睡醒,被同伴们狠狠打醒后才一脸痴呆地看战报。
“……她赢了?”“咋赢得?”“这不正常啊!”“……”
没人比他们更清楚那群匈奴军队的凶悍威猛,若是守城还能理解,偏偏是攻城,还是一击搞定数十万匈奴大军。
编故事都没有这么编的!
合着她一出手神仙都要为她让路?这么做是被允许的吗?确定不是在挑战他们的理智?
甭管内心有多少懵逼,又有多少不可置信,边军还是迅速行动。
“得,不逃了,赶紧去找公主报道!”
朝堂要更迟一步接到消息,比起边军混杂着不可置信的狂喜,皇帝则是彻头彻尾地呆愣。
“你说什么?你再说什么?”
“镇国公主夺回了鹤山府,收服西境指日可待!”斥候兴高采烈道。
抛出大头的匈奴大军,还残余一些小股匈奴兵卒,人数不多,也就七八万人,都是零散的部队,比不上十几万正军。
在他看来,公主殿下能一举拿下十几万正军,还需再愁那七八万零头?!
他如此想,文武百官却不能这么想。
说实话,派杨知月平复西境,纯属是迫于无奈的办法,他们也没有指望杨知月能成功,只要是指望盛怀安。
谁能想到这位居然藏着一手,出兵打仗也是把好手,甚至比盛怀安更猛!
这倒让百官们的算计落空。
武德充沛的镇国公主……这是哪门子噩梦?!
人们明里暗里地投去杨仆,只见这老东西垂下双眸,面容比那木雕还要稳。
瞧不出半分情绪,人们失望地收回视线,又将目光投向王敦。
这位可和杨家一向不对付,肯定会率先发表意见!
可惜,王敦也没有动,甚至比杨仆表现得更加低调。
两位朝堂巨佬的按兵不动让其它朝臣陷入沉思。
一些在日蚀出兵、玩弄玄术、杀戮不休的谏言生生卡在喉咙中。
朝堂一时竟陷入安静。
沉默放任了皇帝胡乱的思绪。
他比百官们想得更深,日蚀是臣掩君相,镇国公主出战便遇到,却没有任何惩罚,甚至没有上折子请罪!
因这亡国之相,他被大臣们连催了两三天,逼着他下罪己诏。
那个女人竟敢在这个天象时冒犯,简直是无法无天,完全没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听闻那日鹤山府还降下天雷?”他忽然开口。
斥候愣了两秒,在开口回答的瞬间意识到这话的微妙,遂嘴巴开开合合,没敢如实回答。
皇帝不依不饶:“说!有没有这回事!”
这事瞒也瞒不住,藏也藏不了,斥候只得如实回答。
“好一个镇国公主!”他气恼地大喝,“臣掩君相,她是在掩我这个一国之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