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不断奔驰的战场上，任何趴在地上的骑兵都会成为马蹄的攻击对象。
你不会想知道马蹄踩在胸口或后背的滋味。
那真是一脚隐约见爹娘，两脚送你上西天，三脚四脚……你还想要三脚四脚？早就成烂泥了！
在古代版火力压制下，原本向前追逐的匈奴骑兵被迫后撤。
他们仓惶地逃离开箭雨的攻击范围，警惕地立在一旁对峙。
天空彻底黑下，皎洁的月光煌煌登场。
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腥臭味，碧绿的草地已混成泥潭，折断的旌旗、丢弃的佩刀、翻到的各色不知名之物，共同组成这片死亡的国度。
重骑统领掀开厚重的面盔，用野狼般的目光眺望着远处的城池。
他看不到城墙上的具体模样，却知道那些颇具杀伤力的巨大箭矢就是从那里射下，也正是那些突然冒出来的鬼东西逼得他们被迫后撤。
“这绝对不是关家的东西！”他痛骂几句，招呼一位眼神极好的兵卒上前，“你，看看那头，到底怎么个情况！”
那位蒙古斥候眯着眼睛，在黑夜中眺望城池，用他那堪比鹰的双眸梭巡目标。
突然他与一双眼眸隔着战场擦肩而过。
嗯？嗯！
后背汗毛直立，他噌地向后倒去，腹肌死死绷住。
忽然起来的动作让统领不解，他扯住快要摔下马的斥候，“你向后跌什么？”
“统领……”对方颤颤巍巍地出声，很难想象那么虚弱的声音是从一个八尺大汉口中吐出，“对面有人在看我们。”
话毕，四下皆静。
唯有呼啸的风声穿膛而过。
“什么？”
“对面有眼睛在看我们！”那斥候声嘶力竭道，“他们中有巫师！”
匈奴是个很在意巫蛊之术的部落，长生天或萨满是他们特有的文化。
在草原上，两个部落对战胜利者会将败者屠杀殆尽，唯独不会动巫师。
因为在他们看来，巫师有着特殊的力量。
所以，斥候的话想一个地雷炸裂在众人心上。
什么叫会巫术？
所有人都开始懵了！
中原人会巫师？
这到底是谁在糊弄谁玩？
可那斥候害怕的态度那么自然，他甚至还在不停地呢喃：
“我看到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我们，它一直在看着我们！”
“它无情仿佛天上的雄鹰，是长生天投下的目光呀，是长生天投下的目光……”
如果杨知月在这里肯定会评价一句。
这人破防了，理智被扣个精光。
斥候说得逼真，重骑们们不自觉**起来，统领见势不妙当即呵斥：
“胡说！巫师是长天生给予我们的，汉人们怎么会有？！”
“可要是天上没有眼睛，他们又是如何射死举旗手？”斥候毫不迟疑地反驳，“那箭矢隔了小半个战场准确无误地射在他的身上。”
“统领，你敢说这其中没在鬼神作祟？！”
统领：“……”
重骑兵们的**加重。
在没有大面积解析望远镜的时代，他们所遭受的一切都蒙上一层虚幻的滤镜。
现在哪怕统领驳斥，其他人也不会相信。
统领拗不过这群骑兵，又见天色黑暗，骑兵们势力不好，今日的袭击不得不停止。
在万般无奈之下宣布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