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监察司及时发现,恐怕当夜便上吊自尽。
这也是王定今日没来参加会议的原因,他还在外头疯狂追逐骗子团伙的头目!
话题有些扯远了,回归正题。
商人们暴富炫耀,骗子胡言乱语,还有本就心怀不安故意煽风点火……
城中风气愈发浮躁难安,谣言应运而生。
“无需多言,”杨知月翻手掌心朝下一摁,躁动不安的室内霎时安静。
她环顾众人,将每个人脸上各异的神情尽收眼底。
紧接着,缓慢开口:
“我相信你们的忠心,只是让你们管好属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铡刀不长眼,小心伤了无辜者。”
这话意味深长,众人闻弦音知雅意,当即连连应是,承诺会收拢属下,绝不会对主公的大计造成任何影响。
杨知月没有轻易应允,转移话题般让他们各自离开。
大家伙踌躇一二,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喧杂的人群散去,偌大的回忆上内空空****。
地上倒着七零八碎的木椅碎片,石砖染着深褐色的污秽血迹,空气中腥臭味久久不散。
人聚在一起时这味道还不明显,现在却是有些刺鼻。
杨知月嫌弃地捂住口鼻,撇脸朝坐在身后的男人投去目光。
沉思中的男人抬眸。
两人的目光交错。
看似近在咫尺,又好似远隔千里。
沙沙沙——桌上计时的沙漏运行,雪白的细沙坠入下方空洞,时间便在此中一分一秒逝去。
不知对视了多久,终于有人率先移开视线。
“……你赢了。”
在这句话说出的瞬间,男人霎时卸力,挺直的脊背佝偻成虾米。
他屈起双膝,用胳膊将其环住,缩成一小团窝在硬椅上。
这是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姿态,象征着主人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杨知月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能见到他这副姿态。
女人紧了紧手掌,下唇微微抿紧。
坐在原位上看了片刻,才缓缓起身,小心走到对方身前,拉过一个椅子坐下。
她用一种少有的、罕见的软糯语气开口:
“不就是赌输了吗?我又不会真对你下手。按照咱们提前定好的赌注,你只需让渡一部分权利,军队照样归你管,你的兵还是你的兵……”
见对方没有声息,杨知月又默默补充一句:“搞得一副小可怜样,看得我还怪心疼的、”
男人低埋着脸庞。
从杨知月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他的头顶。
头型非常不错,是后世追求的高炉顶外加头包脸,发量也很感人,一点发缝没有,到了中年应该不会秃顶……
她都在想些什么,杨知月赶忙唤分回散的注意力。
“……你到底为什么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她再度发问。
这回男人终于有了反应。
“……我以为我能赢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