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悦竹心下一松,这才询问具体情况,郎中紧跟着说明小姑娘的现象。
“能不能活不在我,在命!”
这点周悦竹何尝不知,他只是奇怪:“怎么又蹦出来一个裹脚!”
此时已经快到深夜,冯萋萋看眼天色,果断叫尹创回家。
“这里用不着你,赶紧回家,明天还要上课。”
“可是……”尹创的视线不自觉往室内飘。
“没有可是,”冯萋萋态度很坚决,“这里有我们这么些大人在,用不着你这小孩儿来出头!”
她强行赶着尹创离开,又和其它三人守在外头。
半个时辰不到,里头的小姑娘便要不好。
高烧非但没有退,反而更加严重了。
小姑娘浑身上下烧得滚烫,神智已然是不太清醒,郎中只摸了一把,满手灼热,他劝十娘准备后事。
“现在就算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这姑娘!”
闻言,十娘脑中空白一瞬,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我的儿!我的儿呀!”
凄厉的女声透过屏风传来,回**在初春的夜晚,叫人脊背发凉。
声音透过墙壁传到外室,周悦竹长叹口气,“冤孽债……”
冯萋萋急忙进去,尝试着安抚。
锦瑟与华年低头商量一二,忽然转身离开。
“你们干嘛去?”因着姐妹俩的特殊身份,周悦竹一直暗暗观察,此刻赶忙叫住两人。
华年恭敬回答:“去请主公。”
“深更半夜,你请她做什么?”周悦竹不同意,“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哼!””华年直接掠过此人。
一炷香后,衣衫不整的杨知月在盛怀安的陪同下,拎着一瓶透明的水进门。
她顾不得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冲进治疗小屋。
郎中刚要行礼便被她拦住,“我知道了来龙去脉,高烧一直不下可能是病菌还没有消除。”
她看向十娘,大胆提议:“我这里有最后一个办法,如果能成,你姑娘性命无忧,如果不能成,我也——”
“我愿意!”不等她将话说完,十娘立刻殷切接话,“您是娘娘,是观音菩萨,您说有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杨知月叹口气,“我真的不能保证。”
十娘固执地相信她,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杨知月将右手的玻璃瓶递给十娘,“先将它擦在你姑娘耳后,确定没有过敏后,再用它给你姑娘的双脚消毒,最后再兑上温水擦拭额头、双颊、脖颈、腋窝和腹股沟。”
“记住,不管她多么痛苦,你都要坚持完成!”
“是!”
十娘如接过杨枝甘露般,双手接下那瓶“透明水”。
接着,按照她的说法,先给进行过敏检测,确定没问题后,再双脚消毒——
“啊啊啊——”
“清水”撒在双脚的断裂处滚出白色的泡沫,昏迷的小姑娘发出痛苦的嘶吼,整个人都向上弹起。
十娘的手僵在半空,然后慢慢颤抖起来。
“继续,”杨知月催促,“想你姑娘活命就赶快做!”
十娘一咬牙一狠心,她让冯萋萋摁住姑娘的双腿,自己则跪在床边,耐心地、不放过任何一处伤口的消毒。
小姑娘的喊痛声始终没断,甚至被痛到从昏迷中苏醒了两三回。
杨知月心有不忍,可这又是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