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天光乍亮,高热终于退下。
命保住了!
郎中又开了一副药,十娘伺候着姑娘喝药。
其他人出了内室,瘫在外屋的太师椅上。
“呼……好累。”
杨知月万分庆幸前些日弄出蒸馏设备,这才搞出酒精。
否则今日这小姑娘真是难救!
见她累得双唇发白,盛怀安让暗卫端来一杯蜜水,亲手喂杨知月喝下。
他了解自家妻子,解决完最要紧的性命之忧,肯定要跟罪魁祸首算一算总账。
“我就叫暗卫将那男人带过来。”
“嗯。”
一炷香后,还在睡梦中的丈夫被衣衫不整地丢来,他揉揉惺忪的眼睛,“干啥?谁找俺?”
他的睡意是如此真切,真切到叫杨知月觉得昨晚忙活了一夜的自己简直是个笑话。
“你去时他还在睡觉?”
暗一点头。
这货还是人否?!
杨知月胸膛起伏两下,还不等她开口呵斥,便听冯萋萋怒气滔天地吼:
“没良心的狗崽子!你女儿生命垂危,你竟有脸睡觉?!我今天就打死你!”
说话间,她张牙舞爪地扑上去。
“冯姐姐,不要!”
身体便被从内室走出的十娘抱住,“别让他脏了你的手。”
“你!”
十娘推开冯萋萋,冷冰冰地站在丈夫身前,“囡囡差点被你一脚踹死,相公可有话要说?”
闻言,那男人脸上的宿醉顿消,站在原地支吾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
“不是没有死成吗?”
这话一出,除了盛怀安外,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被气炸了。
“什么叫做没有死成?”周悦竹不满地呵责,“难不成要人死了才知道错!”
“话也不能这么说。”对方死鸭子嘴硬,“毕竟人没有死成。”
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管旁人怎么呵斥,只有两句辩解的话。
一,她没有死成;二,这是家务事。
这两句话一出便是菩萨也要被气得半死,更何况在场诸位压根不能算是菩萨。
抛开十娘在外,各个都是心狠手辣之辈。
盛怀安尤其,当他发现杨知月被气得二佛升天时,真切地动了杀心。
给老子死!
“别,”杨知月阻止他,“不要为了一个人坏了规矩。”
说好要依法治罪,便绝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对方要受到什么惩罚,必须要让律法来决定,否则一旦她来插手,事情便改了性质,说出去也很难服众。
思及此,她不再跟十娘丈夫斗气,只是再次询问,“你真要与他和离?”
不等十娘回话,那男人露出异样,“不,不行!绝对——呜呜呜。”
盛怀安一个眼神,暗卫立刻塞住对方的唇舌,绝不叫其有任何开口的机会。
十娘,看看我!那男子求助般看向十娘,却发现那一贯听话的妻子全然没有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