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郁闷,以前让冷夜非闷在冷府,现在就让禽兽闷着,一边还放着绳索,随时看我不乖就绑着我。
真的很禽兽,我想,他大概没有读过书,不懂得斯文二字怎么写。不过他能制得住我,他还高兴着来着,不管什么手段。很鄙视他,我要是让他绑在椅子上,那像是什么话啊。
心都让他打乱了,别说是生活了。
只有雕刻的时候,他才认真,静下来,像一潭静水一像,又迷人,又沉静,别有一种成熟的味道在周身散发着。
“不要刻了。”我烦恼地说着。
走到他的身边,夺下他手中木钗:“别雕了,都没有人想要买,你手不痛啊。”
“痛就不雕了吗?”他笑着一看我,摊在后座上,双手转动着。“很多东西,你越是怕痛,你越是不想去碰,你就做不到。”
又是双关语,我讨厌听。
我轻揉着他的肩:“不要再雕了。”一定很累:“我是担心你的,你想你要是手痛得不得了,到时候,拿什么来养小孩。”
孩子,他一定得留着。
他笑:“有手有脚,勤快些,什么都会有的,你口口声声说要小产,你真不害臊,你是一个姑娘家,也不怕别人知道。而且,你真不要命了,你上次小产,我可也知道。”
唉,这些人有钱没事做,就打听别人的八卦,一点秘密也没有。
是的,他关心我。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心狠,我就是不想跟冷夜非再扯上关系。
他知道,但是他要我去面对这些,不会面对,就不会好,他就是这样的思想。
我拿他没有办法,说得也有那么点道理。
抓着他的手,轻轻地吹着那红肿,这些都是为我辛苦的,一点也不值,我是没有半点回报的,给不了他什么东西的。
“不痛。”他轻声地说:“皮早就硬了,也习惯了,一点也不痛,你没事就少操心了。”
是啊,我没事还多管闲事,他千里迢迢跑来还不是多管闲事。
他抓起一支木钗给我看:“漂亮吗?”
是一支素雅的茉莉花,弄成一串串的,好是漂亮细致。
“好。”
“喜欢吗?”
“喜欢又怎么样,我没有头发。”
他笑,捉住我的手:“你会长出头发的,什么都是会重头开始的,到时你想要什么样的钗子,我都给你雕刻出来,独一无二的。”
很有哲学道理,感情如一节头发,剪了,我还会长出来,不是脱发,有些不可以再重生。
“会的,我现在,不就是重头开始了吗?”我轻声地说。
心情变得好轻松起来,我不再折磨着自已,把自已天天放在悲哀中。
他真的让我没有时间多想什么,因为他很霸道,他可以把我气得想跳起来。
天天只围着民生问题打转,或者,这就像是一个家一样,虽然没有一个人那样自在,可是很温罄。
我有这么一个挡风摭雨的地方,我不受人欺负,我也不会看着别人的烟囱里冒着烟火而叹息。我总觉得看着那个,心里好荒凉。而现在,我也有这么一个称为家的地方了,有牵绊,也是一种让心里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