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上次邢战偷袭带走宿野河和宿无河,没想到他们在云浮宫。而且看样子,似乎被蒙蔽了心智,俨然跟傀儡无异。
看着他们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动作笨拙且机械的在花圃中铲草浇水,脚上的铁链发出沉重声响。戴了太久的关系,脚踝处已经是血肉模糊。可他们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身影在花海中忙碌着。
难以置信堂堂冥界大神,竟然变成云浮宫的花匠。这种身份的巨大转变,让人甚是感慨唏嘘。
等到紫云到来,也是一天的夜幕了。婢女吹响哨子,宿野河和宿无河停下手上的忙碌,茫然毫无焦距的双眼,跟在婢女后头离开。
三人步伐统一,节奏一致,却说不出的怪异感,就好像拉线木偶,一晃一晃的消失在小道尽头。看得云牙头皮发麻,以至于坐在宫殿的梳妆台前陷入沉思,连邢战什么时候来的身后都不知道。
转身不紧不慢用余光扫了眼,他还是穿着一身黑衣,威风凛凛,自带气场不怒自威。不过他此时看起来很高兴,记忆中只有杀戮和阴冷的眼底,被笑意和温暖代替。
不知为何,看着此时的邢战,想起了小书呆,更是想到了落雪。若时间能停在荒野的那天多好,那样三界就少了一个暴戾杀戮的天荒至尊邢战,多了个人畜无害,像一道暖阳一样的小书呆。
“你似乎并不惧怕本尊——”
“又不是第一次见面,而且你又不会加害于我,你长得又不丑,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见她一笑,霎时疲惫都尽化云烟,愈发宠溺的看着,“你在想什么?”
抬手揉了下疲惫酸乏的双眼,看着他挤出一丝笑意,“我在想落雪。在荒野认识的小书呆,摇身一变变成天荒至尊邢战。那落雪呢?它还是那个可爱的落雪吗?”
邢战笑而不语,上一次和她安静对视,还是在千年前。而那时的她,还叫酒儿。
“其实落雪不过是你创造出来,用来当时亲近我之用。因为你比我了解你,还要了解我。机会只有那么一次,你担心我不会理你,索性以障眼法变出落雪。果然,我看到毛茸茸的小东西都没什么反抗能力,所以你的目的达到了。”
“不过你若是喜欢,本尊可以造一只落雪给你……”
“不用。我喜欢纯粹跟真实。对任何事物,包括落雪和你——”
邢战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眨眼间来到她面前,眸子危险的眯起。
“别忘了你此时身在云浮宫,没人能救得了你。你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哪些事该做,哪些事又不该做。你最好乖乖听本尊的话,做本尊的女人,和本尊分享三界……”
“我想你也忘了一件事情,就是云浮宫已经有女主人。”
邢战霎时皱起眉头,“蔚缥蔓?”
云牙起身拍了拍邢战的肩头,感觉他心乱了,趁机召唤龙火纹打在他心口。却错愕发现一点用都没有,邢战毫发无损,而且之前的力量反弹,右手掌霎时裂开一个口子,鲜血汩汩涌出。
邢战面不改色的拍拍衣袍,随之抬起的鹰眸中闪过一丝戾气,忽然扛起她大步走到床边。把她扔到**后,直接扑了上来。
“混蛋!快滚开!不准碰我……”
做梦也没想到,全力一击竟然无法伤邢战分毫。邢战强得可怕,连根毛都伤不了,还说什么能拯救三界,简直是在开玩笑!
更加没想到的是,邢战竟然想霸王硬上弓。
对邢战而言,等了千年,终于等到这刻,此时欲罢不能,沉迷她的发香中。直到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小呆子’,猛地冷静下来。见她一脸泪痕,惊恐的抓着被撕烂的衣裳往角落里缩,自责怎就一时脑子发热,不知不觉中吓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