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劳。
进了五方镜，任何法术无法施展，灵力会迅速殆尽，随之的自身护体消失，身体会慢慢开始麻痹，意识越来越模糊，睁眼都成了一种疲惫。
明显感觉到身边的鸾今安静下来，身体一歪倒了下来。景暮白连叫喊他的力气都没有，抬到一半的手随着眼前的眩晕无力垂了下来。眼睁睁看着鸾今的斥候消失透明，代表其主人已衰竭至死……害怕的看向怀里的云牙，她早已停止了呼吸……
刹那间悲伤席卷，连抱紧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抱着她低声抽泣。
这时黑暗中闪过一丝光亮，牟霜子缓缓现身。白如雪的长发，猩红的眼眸，脸上遍布红色血痕，身上笼罩着骇人的邪气。
在杀死曼音的那一秒白了头，也入了魔。如今看着景暮白只剩下无助的痛哭，报仇的快感在心头**漾，仰头哈哈大笑，却笑出了眼泪。
“你终于肯现身了，是来告诉我为何杀了曼音吗？”
“是！是我杀了她再嫁祸顾云牙！”牟霜子豁然瞪大双眼，流出红色血水。“无论我卑微到骨子里，她对我还是不屑一顾，心里只有你！最后我绝望了，只有杀死，才感觉全身心占有了她！”
景暮白苦笑：“为何要嫁祸她？她不是你们烁星一直守护的那个人吗……”
“因为她该死！！”
牟霜子怒不可遏的大吼，又忽然哧哧捂嘴笑着。轻抚脸颊，翩然起舞，嘴里念念有词，俨然疯了。
“我不明白……”
“不需要你明白！”
几秒怒痴痴笑，然后歪头天真无邪看着景暮白，突然挥手一道袭杀。
景暮白俯身护住云牙，只见袭杀正中右后肩，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他愤怒抬头，眼角因为剧痛不住抽搐。
牟霜子开心的鼓掌大笑，继而在他面前盘膝坐着，妖魔的脸谱下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癫狂的事情来。
“堂堂九幽白帝，与天同尊，无比尊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现在不过是待宰的羔羊，我牟霜子可任意杀之！”
“你不过靠阴谋抢的一时胜利，本帝只是不解当时烁星为何灭族……”
“呵呵，你们都想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烁星会全军覆没……我告诉你，那是场可悲的屠杀，烁星是死在了阴谋里——”
“凶手是谁？”
“凶手是……”牟霜子揉着太阳穴表情怪异的念叨，又哭又笑，一惊一乍后凑近景暮白口吻乖巧的问道：“你真想知道？”
“是。本帝想知道是不是邢战杀了酒儿，本帝也好死而瞑目……”
“我偏要让你死不瞑目！不过……看在酒儿漂亮可爱，又照顾过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杀死酒儿的凶手是你！”
说着牟霜子活蹦乱跳的大笑。
景暮白无语的叹了口气，心想他真的已经疯了。
牟霜子却突然一本正经：“你在想我疯了，不记得过去的事了，对吗？”
景暮白一脸不屑别过脸。
“呵呵，千年前的那场伏杀不只一人，谁也想不到那几个人也参与了屠杀。所以在我有幸被曼音救了后，我不敢说出来。因为就算我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我……我们上承天命兢兢业业的维持三界法纪，试图救凡间于水火……可是，当触及到某些大人物的秘密时，我们神祇就成了罪人，必定要死！你身为九幽白帝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我们敌不过那些人的私欲！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被诛杀！天地不公，天地不仁！我不再为佛，我要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