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抬眸看过去,连赵烈这样一个小小亲卫都看出来了,他怎么会看不出?
可是此处他就是按照兵书上的步骤安排......
被属下揭了面子,无异于将自己不得兵书之意公告天下,越想下去,傅越的脸上越黑,他起身沉声道,“赵亲卫所言有理,我再回去研究研究。”
赵烈自认讲错了话,半个字也不敢接,只能老实行礼恭送。
坐上轿子,傅越也没闲着闭目再脑海里步兵排阵,想到一半,忽然他察觉到轿子没在动弹,不由的火上心头,一把撩开轿帘,“你们这群废物,连个轿子都......”
一句话没说完,他就觉得后脑勺猛的一疼,眼前也跟着黑了下去。
再睁眼,已经身处一个幽暗的小屋,隐约从外面照进些日光,才叫眼前两趟些。
傅越刚要动弹,只觉身上束缚的难受,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捆我!”他叫嚣一声,“我可是堂堂兵部尚书傅越!”
屋子里除了他的回声,再无其他。
傅越笃定了绑匪在暗处窥看,便扯开嗓子继续威胁道,“我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你们现在若是出来放了我,我便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若是你们一意孤行,就别怪到时天威震怒,叫你们一个个没有好下场!”
“绑架朝廷命官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我这可是为你们着想,你们若是不想死的太惨,就趁早出来!”
他交换了好一阵,嗓子都沙哑起来,都是没能得到半点回应。
依旧无人出来,傅越扭动着身子,艰难的看向四周,可除了四面墙以及一扇小窗,什么也看不见,更别提活人了。
自己的身份摆在那,若对方真怕,早就哭爹喊娘的来认错了,可现在这幅光景......
他自知是遇见硬茬了。
这才舔了下自己干裂的嘴唇,一双眼珠子四下琢磨着逃出生天的主意。
正想着,忽然身后想起一声“吱呀”声。
他顿时喜上眉梢,“想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你现在就放了我,我定不追究你的责任。”
身后人不说话,步子稳重而缓慢,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将室内那一点光亮全数遮挡住。
迎光之下,傅越瞧不清这人的长相,只觉轮廓眼熟,他心提紧,可是看到这人手上的水壶时,顿时安心了不少。
“本官知道,你们是只知好歹的人,不过是误入歧途罢了,本官......”
他自认这让人是来求和道歉的,便摆足了谱。
说话间,眼看着对方将的手拧下壶盖,不由往前面凑上许多,还没竭力弯腰对上壶口,清澈的水便从他眼前流过去,直接在地上蹦起了水花。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若不是被绑着,傅越恨不得跳起来和他拼了老命。
对方轻笑,将水壶甩在一边,身子微往下倾斜,直接对上傅越那张老脸,“傅大人,别来无恙啊。”
一字一句,声若鬼魅。
“是......是你!”看清楚人,傅越浑身都不由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