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精旁的不行,夸起人来却是一套一套。
这样的过嘴不过心的话,沈令歌回以冷脸,“能为大启百姓效力是我的福分。”
“王爷谦虚了。”贺精的笑意一张肉脸几乎装不下,他牵住缰绳,谄媚道,“为了庆祝王爷大捷,我已派人在兵营布下好菜,王爷万不要推辞。”
将士们劳苦,沈令歌自然不推辞,进了营地,她左右看了一圈,眉头紧锁,“把酒撤了。”
虽说告捷,可是寇首未能抓到,她万万不会让将士们饮酒作乐掉以轻心。
“王爷,这都是犒劳大家的,这......”贺精还像推劝,可见南疆王的脸色冷下,也只能转了话,“我这就撤,马上撤!”
篝火燃燃,众将士围成一团,大口吃肉,畅快笑谈,一时间好不恣意。
营帐内,沈令歌沉声看着面前的烤羊,好一阵没有动作。
楼肆允撕下烤肉递过去,“还是为图雷逃跑的事情烦心?”
沈令歌摇头,几次欲言又止还是决定告诉他,“你有没有觉得贺精奇怪?”
“奇怪?他不是一直都奇怪?”楼肆允对这个族长没什么好印象,自然是不想对他多加注意。
“不一样。”沈令歌摇头,她主动凑近楼肆允,压着声音,“战事告终之前,我的将士滴酒不沾,这事整个大启都知道,我不信贺精这样通透的人会不知道。”
这人明里暗里都是一副讨好的样子,可是这关键时刻却踩着她的原则做事,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
经她提醒,楼肆允一双浓眉也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他一定有问题,方才在外面,我注意他许久,人前舔着笑,可是背过身那双眼睛却像是能够射出刀来,活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般。”沈令歌继续说着疑点。
这可不像是被人从压迫里拯救出来该有的样子。
再一想整个部落民不聊生,唯独贺精身宽体圆,府里又是奇珍异宝,沈令歌的猜疑之心更重。
“有没有问题,召来问问便知。”楼肆允凤眸微眯起,闪过寒光。
沈令歌也正有此意,她叫人将贺精请来,还是不忘嘱咐楼肆允,“一会你和我配合。”
“小意思。”楼肆允回她。
演戏嘛,有谁比他楼肆允强呢?
没多会,丁一就带着贺精进来了。
一路上贺精心理盘算了多个原因,见到帐内两人时,脸上笑意都是虚的,“王爷,楼公子,不知道二位叫下官来有何吩咐?”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贺族长几个问题。”沈令歌冷淡的声音,让整个帐房温度陡然降下。
贺精赔着笑,“王爷直问就是,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楼公子看上了族长脖的宝珠,非吵着要,我想问问族长此珠哪里有卖?”沈令歌敲着案几。
娇奢,任性。
果然很符合楼肆允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