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清再次确认身体没有损伤后,这才长舒了口气。他转头看着一脸谄媚笑容的顾辞,面无表情地说:“姑娘千万别信他的话。昨夜他拍着胸脯想在下保证绝对安全,结果刚出客栈便朝相反方向跑了去。若不是在下好心提醒,这位顾兄弟就带着在下冲进齐五爷的府邸了。”
顾辞立刻急了,他站在和瀛身边叉着腰,“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虽然一开始跑错了方向,可后来也及时脱身了呀。还不是你一路上絮絮叨叨,说不可疾行,不可撞坏东西,不然我比主子跑得快多了。”
和瀛听得头大,连忙招呼二人回屋用饭。
顾长徵要回京找那个身体孱弱的男子,也清楚那个瘦弱的男子如何担心顾长徵。和瀛不想通过顾辞探寻这层关系,既然顾辞被留了下来,那么顾长徵应该会成功吧!
楚平清休息好了后,跟着和瀛站在马厩前。素衣女子拿着杂草喂马,她面色如常,浑身散发着沉静宁和的气质。
“好马,是顾世子的吗?”
和瀛点点头,“你身体怎么样?”
“睡得很好,”楚平清笑了笑,他摸了摸毛色光滑的马驹,说,“此次多亏顾世子相助才顺利脱身,接下来我们要尽快去找钱库钥匙了。”
“你说得没错,齐五眼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将钥匙藏匿之地告知于我。此事需得尽快处理。”和瀛微眯着眼,她想起顾长徵临行前那个浅浅的吻,“钱库位置在河州,河州是齐家人的天下。我们如何才能将银钱转移?”
楚平清虽然不清楚和瀛是如何在不惊动齐五的情况下成功弄到了钥匙位置,但钱库位置众人皆知。
河州,齐家人的故土,在那里任何外地人都无法靠近分毫。这也是为何河州侵地案发生后,当地官僚不闻不问的原因。
“只要钥匙在手,钱库自然跑不了。姑娘所图任重道远,我们徐徐图之即可。齐家人面前还有皇上跟叶家,我们不急。”
是啊,不急。
和瀛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顾长徵留下的人不少,除了顾辞还有几名身手不错的侍卫大哥。
期间和瀛不停为顾辞添菜,十分殷勤尽心,让众人侧目而视。但她自己则旁若无人,吃得顾辞连连夸赞,恨不得唯和瀛马首是瞻。
夜色来得很急,和瀛牵扯马厩中吃饱喝足的马,瞧着顾辞微微笑着。
“姐姐,为何一定是我?我晚上不想出门,而且今天风好大,我有些怕?”顾辞都快哭了,他哪里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可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和瀛冷冷地瞧着那张哭丧的脸,面对少年的哭诉毫无反应,“快点上马!咱们早去早回!”
见少年还是百般不情愿,和瀛也怕吵醒了里面熟睡的几人,便挥手让几名侍卫强制带着顾辞上马,朝前方夜色中行去。
齐五口中钱库的钥匙藏匿在南城外不远处的一处墓地。这里埋葬着齐五第一位动情的女子,也埋藏着齐家最大的倚仗。楚平清曾说起过钥匙可能藏匿在齐五为自己修建的墓中,那里守卫极严,且机关重重。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最重要的东西,居然会藏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和瀛带着一行人停到了这处小山坡,夜晚秋风萧瑟,这里空旷无人,杂草丛生。和瀛下马,冷眼注视着面前毫无异样的坟墓。
“姐姐,你要干什么?”顾辞吓得哆哆嗦嗦,他最怕鬼了。
和瀛丢给一记明知故问的白眼,“当然是要挖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