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徵策马疾行,宽大的深色系披风下,时不时地被带起的西风撩起个角儿来。和瀛被蒙在里面,看不清到底身在何处,只感觉到马蹄颠簸得很。
她的后背刚涂了药缠了绷带,不能触碰。她被男人面对面揽在怀中,被一阵阵颠簸迫使不停撞击着那坚硬的胸膛。
“顾长徵,我要吐了。”和瀛肚子有些难受,闷声道。
男子绕过伤口紧紧地环着那抹娇软,稍微放缓了速度,他轻笑,“想吐就吐,爷哪敢嫌弃你啊!”
先前离王封锁城门紧急调用了不少人看守城门,齐五府邸着火事发突然,只能赶紧将部分城门看守召回府上救火。眼下城门只有不到十人,顾长徵眉眼锋利,冷冷地拔出弓箭,很快便将看守射杀。
城门处有人接应,他们顺利地打开了城门。
和瀛努力压制着腹中的不适感,仰头瞧着顾长徵道:“平清公子不能留在城内,你快些找人救他出来。若是被离王查到了他的行踪,要出事的!”
顾长徵用力牵制着缰绳,他朝后瞥了一眼或明或暗的火光,眸子深邃冷漠。接着转头轻拍了一下女子的后脑,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我真是怀疑,你这么紧张他的安危,为何不开口提及他楚氏后人的身份?楚朝暮,字平清,他来投靠你再正常不过了。”
“……”和瀛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好似什么都瞒不过他似的,“你既然知道,我也不多说了。楚平清锦绣之才,绝对不能落在离王和齐五手中。”
“顾辞已经去找他了。”
和瀛暗自舒了口气,拉下披风的一个角准备透气。可还没触及披风角,便被男人再次包裹着。
顾长徵的语气淡淡的,透着欲言又止地警惕,“人追过来了,你抱好,我们得加快脚程了!”
说罢,马被缰绳用力拉紧,双腿夹击着马肚,紧接着马鸣嘶吼,疾行在夜色中。
和瀛抓紧男人的腰带,努力保持着身体平衡。身下良驹脚程很快,不出一会儿便将身后追击的人甩掉。
和瀛一下马,便看到这是一处偏僻的小山村。她们停的对方是一处毫不起眼的院落,和苏跟李妈妈等人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和瀛平安出现,均喜极而泣。
眼下不是叙旧的时候,和瀛让她们几人先去休息。轮番颠簸让和瀛身体实在无法承受,索性坐在院子中披着披风发呆。顾长徵拴好了马,回到她身边后问道:“这么着急离开南城,看来你已经见识过了齐五。说说吧,骗了齐五多少钱?又或者你将钱库钥匙拿到手了?”
“世子真是耳聪目明得很,什么都逃不出你的视线。”和瀛似乎想起了什么,撇撇嘴接着说,“既然这么能耐,为何会被困在南夷之地?现在四周只有你我,还是世子先说说吧。”
顾长徵默默地出现在女子身后,素带挽起的发丝隐隐散发着清香,是他疾行几日都魂牵梦绕的执念。不由得,他撩起一缕青丝,任它在指尖打滑。
“我还有事要处理,等再次见面便将一切都告知你。”
和瀛猛地转头,她微微蹙眉地盯着男子,一脸难以置信,“有什么话现在不能说?何况我既然与离王有了牵扯,那么离王后院的那位神秘的锦妃自然也是知道的。”
顾长徵眉眼淡淡地,他面对和瀛的质问毫无其他反应,当真是坦**吗?他轻叹:“这里很安全,离王的人不会很快找到这里。宁锦不能落入离王手中,我此行便是要带他出来。齐五钱库的位置在河州,我们可以在那里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