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安殿内,周宁钦听着太医的禀报脸色愈发沉郁。和氏没有生过孩子,还是处子之身。
那她为何梦中说出那般话来?
果然此人不一般,他当即招手让人继续彻查。
——
挽月自知犯了大错,跪在院子一动不动。
和瀛几次瞟向窗外,最终烦躁地躺下闭眼休息。
楚惊鸿大美人难得没有开口,似乎在想着什么。
和瀛虽然没有升位分,但这么明晃晃的赏赐让后宫众人分外眼红。她正烦着呢,便谢绝来访,独自发呆。
昨夜有周宁钦在侧,又加上他阴晴不定的神色,还毫无感情地就让她在坚硬的地上躺了一夜。现下昏昏沉沉中,竟在美人塌上睡着了。
天色暗沉,夜幕笼罩。
熟睡中的和瀛似乎闻到屋内有清淡的酒气。
喝酒误事,且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和瀛身边的人都是滴酒不沾的。
怎么疏影阁内会有酒气?
难道……难道这屋内有人!
和瀛后知后觉,忽然从睡意中惊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起初她以为是梦,可坐起身后任能闻到酒香。
靠近床榻的不远处立着一扇雅致的绿竹屏风,她眼角随意瞥了一眼,竟发现屏风后似乎有抹黑影,在窗纱阻挡的月光中尤其诡异。
不会吧!疏影阁也闹鬼?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下床,光着脚缓缓地靠近屏风。一步一步地绕过去,只见屏风后空无一人。
和瀛长舒了口气,难道自己刚才看错了?
她正要转身时,后背忽然撞上了一处坚硬,不似死物般冰冷,有些像……
一身深色长袍的顾长徵半靠着屏风,微眯着墨眸,完美轮廓的下颌线往下,是散开领口内隐约可见的锁骨。
和瀛吓得紧缩双眼,如同见了鬼般就要扭头逃离,没等她迈开腿,手腕处传来微紧的桎梏。
她冷声开口,又怕惊动了宫人,于是压低声音道:“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顾世子,谁准你进来的?”
顾长徵一动不动,他神情淡然,斜睨着和瀛,轻笑出声。
“美人这么害怕做甚,不是有太后撑腰吗?”
和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些什么。哪怕他怀疑自己跟沈清浅的关系,但无凭无据何至于这般肆意妄为,深夜入宫私会。这人简直就是疯子!简直就是败类!
但她不能自不量力,无论是否被人发现,她都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顾世子深夜冒险前来,恐怕不是为了恐吓我的吧!”和瀛装作老老实实地模样,“顾世子是因为昨天没有弄死我后悔吗?”
顾长徵平静地说:“我哪里舍得弄死你。即便太后不出面,那支玉钗也不是真的。我今日来是为挽月求情的,那丫头心眼实,跪到昏迷也喊着让美人原谅她。”
美人本是她的品阶,可经这男人之口,总有种挑逗玩味的意思。这让她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