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信活了二十七年,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自己会被一个女人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躺在地上,黑沉的眸子盯着天花板,惊讶,质疑,愤怒,交织融在眼底。
郁可可紧张得不能自已,袭警?罪加一等?
此时此刻,她只想逃。
她确实也是逃了,刚转身,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额头被撞得生疼,头晕眼花险些摔倒。
推开门的少女,十七八岁的模样,瞧着一个躺着一个站着的场景,愣了两秒。
“哈哈哈……”
旋即,爆笑声充斥在房间里,躺在地上的萧瑾信,脸色随着笑声愈来愈黑,愈来愈黑,阴沉得能挤出水来。
他冷着脸撑坐着起身,拂了拂衣角的褶皱,凌厉的眼光压去,音色低沉:“笑够了?”
“不是……哥,你怎么,怎么躺地上了?”萧瑾竺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扶着门框直不起腰来。
郁可可怔忪的盯着少女,脑子一片空白。
在眼前的不就是那天夜里遭了抢劫的女孩?
她叫黑警察‘哥’?
郁可可机械般的扭过头,正撞进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萧瑾信微微垂着眼睑睨着她,捋着西装袖口,森冷的话从牙缝中挤出来,“丢海里,喂鱼。”
话音落下,门外守着的保镖立时走进房间,架着郁可可,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萧瑾竺见状,收敛了嬉皮笑脸,忙拉住了郁可可,“说正事,资料我查到了,她根本就不认识梁校辰。”
萧瑾信冷冷的注视着萧瑾竺,眼光锐利得像是一把刀,似要洞穿她的外表探究话语的真实性。
“哎呀,我说的是真的,比真金白银还要真!”萧瑾竺嘟着嘴,凑上去挽住了他的胳膊,脑袋只及其他胸口,娇嗔道:“哥哥,我还骗你?她要真是杀手,干嘛不把我绑起来威胁你?”
萧瑾信铁青的俊脸依旧紧绷,犹如黑面阎罗。
而一旁的郁可可听得云来雾去,悄无声息的往门边挪移,挪一点,再挪一点……
“郁可可,22岁,可拉武道馆的创建人也是老师,高中辍学,跆拳道黑段三品。从她的经历来看,没有任何嫌疑。”
资料被查得一清二楚,郁可可脚步一滞,随之,肩膀搭上少女细白的爪子。
“这个人,我征用了!当我的贴身保镖!”
郁可可浑身瞬僵,垂眼瞟了眼搭在肩膀的小爪,头皮发麻。
她不过就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市井小民,现在判刑十年,突然又被抓来当保镖,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萧瑾竺眉飞色舞的冲着萧瑾信,郁可可赧颜转身,讪笑道:“抱歉,我……”
她嗫嚅的话没能说出口,冷脸的萧瑾信寒意渐渐退散,勾起的薄唇几分揶揄,“保镖?要她有这个本事!”
说罢,他挑了挑刀锋眉梢,保镖立马心领神会,再次架住了郁可可的胳膊,拖着就往外走。
“干什么?放开我!放开!”郁可可脚不沾地,双手戴着手铐又反抗不了,两个大男人像拧小鸡一样,拧着她穿过大厅走下了地下车库。
豪车成列,拳击擂台建在正中央,此时此刻,正有俩穿黑色背心的男人试探搏击,台下还有几人拍手起哄。
“哥,你让小姐姐跟他们打?”萧瑾竺尾随跟到车库,惊愕回头看着不疾不徐走下台阶的男人。
要知道,萧家请的保镖都是退役的特种,擅长各种拳法打斗,职业选手也不一定钢得过!
萧瑾信抿着唇缄默,保镖搬上一张红木的椅子,他缓缓落座,靠着椅背姿态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