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法槌敲下,一切尘埃落定。
“经查实,被告人郁可可失手杀害梁校辰,判有期徒刑十年,即刻执行。”
洪亮威严的声音响彻法庭每一个角落,扣着手铐的郁可可抬起头来,回望观庭席上,诡异得不见一个人。
这就是她的下场,见义勇为的下场!
“呵——”
心中一片哀凉,郁可可不禁冷笑,十年,她今年才22岁,最美好的岁月,都将在暗无天日中度过了。
坐进布满钢丝网的警车,郁可可靠着车窗,一双清透的眼盯着窗外眨也不眨。
青翠的精致迅速掠过眼底,行人或欢笑,或肃穆,或紧张,或淡漠。这个世界,她能多看一秒是一秒。
车四平八稳前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始终不见收监的地方,反而愈发的繁华。
“这……是去哪?”
郁可可疑惑的问向身侧刑警,对方却板着一张脸犹如雕塑不予回复。
她识趣的闭嘴,一条枫林大道,如红莲业火延绵一路,警车碾压而过,落地的枫叶卷席漫天,又如血雨霏霏。
“下去。”
她看得出神,背后袭来大力,车门已经打开,猝不及防的推下车,踉踉跄跄的往前蹿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眼前是一栋爬满蔷薇的院子,镂空雕花大门展开的方向,延伸着一条斑斓碎石子的小道,绕过青草山丘,远处一栋木质的别墅在阴沉铅云下如海市蜃楼。
这到底是哪?
郁可可怀疑自己在做梦,人到紧张时,肾上腺素飙升有可能产生幻觉不是么?
“进去!”
警察又是一把推搡,她脚下不稳,猛地跪在地上,膝盖上传来尖锐痛楚清晰的告诉她,眼前的一切无比真实。
“快点!”
背后狠力的一角,蝴蝶骨深深钝痛。纵使她不过二十出头的花季女人,但’杀人犯’的身份得不到半分怜惜。
连踹带踢,郁可可跌跌撞撞的走进四面玻璃的别墅,单层建筑,低调典雅。
驼色的地毯,简约的现代风格。
浅灰色布艺沙发上,男人西装革履,长腿叠交搁在茶几面,悠然的翻着资料,从郁可可的角度望去,只见得细碎黑发遮挡了一截细长脖颈。
“萧先生,人带来了。”
一贯凶神恶煞的刑警出奇的毕恭毕敬,向着男人鞠了一躬。
“哦?这么快?”男人嗤笑着,起身捋了捋袖口,转过身来,一张刀削面容,一双黑沉隼目。
郁可可屏住了呼吸,颜值爆表的男人目光沉冷的落在她脸上,剑眉微蹙,薄唇噙着邪肆笑容。他明明是笑着,却冷峻到骨子里般,无端端有种危险气息。
“刚判刑就带来,那么,她就交给萧先生了。”刑警和善说完,掏出钥匙,麻溜的要给郁可可卸下手铐。
郁可可一头雾水,判刑十年,她不是该坐穿牢底么?
可这里是哪?这个男人又是谁?警察为什么要将她交给陌生人?
一连串的疑问萦绕脑海,警察手里的钥匙突然被一只葱白的手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