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祁深淡淡地总结道,“她忘记了有关于程源的一切。类似选择性失忆,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但具体造成的原因目前还不清楚。”
秘书男人安静了下来,像是接受了,声音低沉。
“是她的病造成的吗?”
“是。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其实就警告过她了。”祁深眉目沉沉,“大多数癌症最痛苦的部分其实是最后引起的一系列并发症状,包括脑肿瘤。我曾预计过她后期会出现嗜睡和晕倒频繁的症状,没想到它比我想象得更复杂。”
“太惨了。”秘书男人沉默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我其实挺同情白祎弦的。”
“你同情有什么用。”祁深声音冷冽。
“是没有用。我就是觉得他们惨,他们两个都惨。人生为什么会如此艰难啊。”
“人生本来就是这样。”祁深面色未变,端着冷静的语气话锋一转,“我也很惨。”
“什么?”
“没什么。”
秘书男人没再追究,而是朝我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我旁边。
“白祎弦,我还记得你,所以你好歹得知道一下我名字。”男人很疲惫地笑了笑,“我叫乔胤升。”
我点头,“好我知道了。”
乔胤升有些出神地盯着我,喃喃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是这么称呼你的。”
他笑起来,“那个时候我还叫你嫂子,但其实当初是故意来叫你难堪的,如果你能记起来,我想亲自对你道歉。”
我没有一点印象,但又不好看着他这样,只好出口安慰。
“或许我真的忘记了一些事,但如果我记起来,我应该会原谅你的。”
“谢谢。”
我应声,心里涌上些许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