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怿安立刻出声打断他的话,话音锋利如把尖刀刺过来,带着沉沉的笑意:“周叔,这是想干什么,事已至此,您觉得我还能放过她吗?”
“还是您觉的,我这双腿跟爷爷都是白白牺牲了吗,我没有呕气,只是要给我和爷爷一个交代而已,周叔,您一直向着她心疼她,可这次能不能站在我身边呢。”
周五途低下头,还在犹豫不决。
“我知道您是怎么想的,这两天您不也没真的去查她吗,可见您心里还是在意着她的,这么多年的情分我也狠不下心来,但为了唐氏跟爷爷,我必须要狠下心来。”
唐怿安坐在病**,阳光从窗外泄进来,眉眼上三分严谨,三分阴暗,更多的还是稳操胜券的笃定。
“唐氏?”周五途心中隐约有了不好的猜想。
“唐氏早期建立起来是怎么样的,您和我都心知肚明,您手底下有多少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您和我也心知肚明,包括我父母的事情,周叔,要不然您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唐怿安话语是柔软的,话音却是强硬的,甚至带了点恶狠,直直的戳着他的心。
“你,你怎么知道!”周五途扶着桌子勉强站起来,眼底崩着海啸。
唐氏成立之初发生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都被周五途竭力压了下来,到现在事情的知情者也都相继离世。
唐怿安的父母这件事知情者更是少之又少,除了他之后就是唐阂年,那么唐怿安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一心一意要把乔云戎送进去。
是不是乔云戎知道什么才会这么急切的被灭口。
周五途脑海里涌过许多想法,捏着桌角保持着不让自己坐下去。
“我怎么知道的就不用您操心了,不过您要是想这些事情曝光出去,到时候麻烦的就不是乔云戎一个人了,您要是跟我配合一下,兴许这些事情就继续埋在地下,没有人可以知晓。”
唐怿安给了他足够的思考时间,才缓缓开口说这些话。
一时间,哪怕周五途久经商场,见识过许多的场面跟人,在这一刻,也被唐怿安的手段震慑到了。
她挺狠的。
知道他的弱点跟最在意的点,拿捏七寸跟首脑,把匕首放在他手里,要他自己去选择。
活还是死。
生还是亡。
天秤一端是乔云戎,是这十数年的养育恩情,另一边,则是利益商场,保全唐氏和唐阂年生平的荣耀。
唐怿安很聪明,也很会看人,手段高明狠辣,逼着他选出来,按照这样的选择来看,其实很好选。
也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
周五途额头冒了汗,顺着鬓角往下坠,他好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脑海里回想到只有她和平常一样的声音,甜软里渗着毒:“想好了吗,周叔,我知道您是聪明人,知道做什么对自己有利,也会选出一个对我们都合适的选择来。”
他唇瓣哆嗦着,好半天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他说:“我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