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戎能不知道这些吗。
她甚至比他还要了解唐怿洲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比他还要了解这其中的利弊关系,正因为了解这些,所以她才不敢讲述这些。
一来的确怕这些,二来也是因为她并清楚唐怿洲的心思,所以迟迟不敢开口。
也没想到会被沈墨书撞破。
“云戎,他不可以的,谁都可以,任何人都可以,唯独他不行,你我都不明白吗,他可是你…”
不等沈墨书的话说完,乔云戎突然站起来,摇晃的站着看向他,眉眼间一片哀色,“我知道!但我不也什么都没做吗?”
只一句,他便不说话了。
“你怕的这些难道我就不会怕吗,你现在所担心忧虑的早在我脑子里过了一千遍一万遍,我的确喜欢他,但我更爱他,所以我什么都没说呀。”她目光依旧热烈滚烫,夹杂的私欲的爱恋,疯狂的扑过来。
“我知道你现在很恶心我吧,身为养女居然喜欢上主人家的儿子,可是墨书你知道吗,你现在多厌恶我在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时就有多讨厌我自己,甚至比现在多上一万倍,我怎么能喜欢上收留我给我温暖爷爷家的孩子。”
“可是我做不到,也放弃不了自己,也做不到放弃他,难道你会为了短暂的光而放弃在深渊里的救赎吗,唐怿洲就是我的救赎,你要我怎么放下,如何放下。”
“这么多年,它一直在折磨我,你知道吗,我有时候不敢看他,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会害怕的,我也怕午夜梦回的时候爷爷找我谈话。”
乔云戎说到后面嗓音都是颤抖哽咽的,红了的眼眶早已落不出泪水,只是不断的悔恨愧疚跟折磨在她眼里打转,爱念被压到最底下,便成了最不起眼的东西。
她心平气和的说出这些话。
好像这些年的秘密都有了一个寄托一样,悄然松了口气。
沈墨书又呆滞了,站在风里仰头看她,太多的事情一时间都消化不出来,太多的疑问都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他还不知道吗。”许久,他才问了这么一句。
乔云戎缓缓摇头,人都像是被累垮了,蹲下来继续在板凳上蜷着自己。
风吹着枝头,碎影零散,一地的月光不如灯光雪亮。
“我可以拜托你一个事吗?”乔云戎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语气恳切真诚。
沈墨书看着她轻轻点头。
“算我求你,今夜之事,你我都不能对外开口半个字,这个秘密永远都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沈墨书没说话,怜悯一般的陡然开口,“你这些年在唐家过的怎么样。”
乔云戎怔了片刻,埋着头轻轻叹气,手指篡着手指,彼此传递热度,“我有爷爷爱护,吃穿住行样样不愁,唯一不好的,只有爷爷走的太快了。”
这一走,把她最后的温暖都带走了。
“可在这些年里,你就真的没有想过要跟他说这件事情吗,一点动心都没有吗。”沈墨书紧绷着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