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一地灰烬哭倒在别墅前。
阴雨灰天压着积云,狂风卷着暴雨呼啸着,唐怿洲跪在地上眼泪直流,他那会还是不敢相信的,所以他对着烧为灰烬的房子轻声颤抖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不会的,爷爷你信我们,她,她在我们家呆了十几年,爷爷你是不是也不信啊。”
他身子骨又冷又颤,浑身战栗着低声诉说。
唐怿洲眉骨的雨水流到眼角里,泛红一片成了血色残阳,他在一天中经历了人世间最悲哀的一件事。
最亲的人离世,最爱的人成仇。
他该怎么恨,又该怎么算这笔账,该怎么活下去,又该怎么撑起来。
没人告诉他,唐怿安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周围的人渐渐远去。
唐怿洲最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雨水打在眼睫上几乎睁不开,他垂着眸子,眼角划过泪痕。
淋着大雨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最近的酒店走,前台见着他被吓了个激灵,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又是半夜话都说不利索:“你,你要开房吗。”
唐怿洲身上没钱,只有脖子里从小戴到大的吊玉,是他出生前爷爷特意找人精心为他打磨而成,他一般不离身,可到了如今。
他只剩下这个了。
“拿这个换一间房,就一晚,行吗。”唐怿洲嗓音沙哑不堪,只剩一双红的充血的眼睛盯着前台,神色只剩冷淡。
前台接过玉犹豫半刻,还是给了他一间房。
唐怿洲把玉压在这,哑声开口,“这块玉麻烦给我留好。”
“我还会赎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