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被这么一瞪,愣了片刻后,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瞧我这话说的!”
他不紧不慢补了句,“我差点忘了你不是女生了。”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毫无逻辑,但意思明了,他想表达的是——余歌在言行上跟女孩子压根不沾边。
余歌恨恨咬牙,因为用力过度,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被她硬生生掰成了两半。
江凡嘴角抽了抽,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咀嚼的动作也突然停了下来。
简家傲看热闹不嫌事大,“哎,那天训练完后阿年好像去了舞蹈教室,不会是改报舞蹈了吧?”
他完全没察觉到这份诡异气氛,继续火上添油,“既然这样,章鱼哥你来咱篮球队吧,反正你长得跟男生挺像一回事的……”
江凡咽了咽口水,用筷子没用过的那头戳了戳还在滔滔不绝的简家傲,企图示意他住嘴。
可是玩笑开上瘾的简家傲浑然不知,自顾自笑了起来,“这样的话,估计女生都看不出来一群爷们里混进来一个女生吧?”
余歌毫无征兆猛的站起身,她端起盘子,走路带风似的愤愤走向洗碗区。
简家傲张着嘴呆了半天还是没反应过来。
江凡微不可查地叹息,惋惜地拍了拍愣愣的简家傲肩膀,“众所周知,章鱼哥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说她没有女人味了,你这一顿输出,简直……”
话说到一半,就冲简家傲竖起拇指,“6!”
“还好意思说我,还不是你带的头?”简家傲甩开肩膀上的手,很是无辜。
“我……”江凡坐在原地,支支吾吾“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什么来。
两个大男生瞅着那愤愤远去的身影,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惴惴不安,各自在心里斟酌着言词。
不是说他俩爷们会怕一个女孩子,主要是两个大男生一同嘲笑孤立无援的女生,说出去多少有点损颜面。
余歌扭开水龙头,在哗哗作响的水流声里用指腹搓着餐盘,洗碗区的光线不是很明亮,她所处的位置正是光线最弱的地方。
她默不作声孤身一个人在角落里耷拉着脑袋,头低的跟鹌鹑似的,与周围三三两两挤在一起高谈阔论的学生形成了鲜明对比,浑身上下似乎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质。
有几个好心学生还想上去慰问几句,但一靠近就被那气质震慑住,最后只能默默离去。
没有人注意到的是,暗处下的那张薄如蝉翼鲜红透亮的嘴角,悄悄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璀璨的眼眸绽放无数喜悦光彩。
简家傲说的话犹如翻涌上来的潮水,一遍遍在脑海里浮现。
“那天训练完后阿年好像去了舞蹈教室,不会是改报舞蹈了吧?”
舞蹈教室?
谢瑾年去舞蹈室帮她说服高倩,既然她俩有过交集,那高倩对于谢瑾年的突然失踪会不会知道一点儿呢。
好像也是自从她被同意参赛后,谢瑾年就莫名消失了。
她怎么一根筋,思来想去尽把谢瑾年失踪的地方及原由都猜了个遍,怎么就没想到高倩那儿去呢?
余歌这样想着,这段时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似乎有了裂痕,总算有了点眉目。她兴奋地恨不得放声大笑,巴不得现在就跑去问高倩。
要不是怕江凡他们又胡乱揣测,她早就搁下盘子跑去舞蹈教室了。
嘴角上扬的弧度控制不住又往后敛了几分,洗餐盘的动作也随之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