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这个能动。”
西逸凡身体随着视线回头，就看见杂草中一只手像个树叉一样，在那儿晃悠，西逸凡抿唇：“真是麻烦。”
东方熠瘪瘪嘴，他居然被这个臭小子嫌弃了，却又无可奈何，谁叫他现在遍体鳞伤呢。
被西逸凡扶起身，东方熠总算明了周围为何如此臭，因为——这一片分明就是个尸地，入眼的全是白骨，还有腐烂的尸体，有人的，还有动物的，细小的苍蝇围着‘食物’飞舞着。
东方熠依靠在西逸凡身上，竟是直接把身体重量全放在西逸凡小小个子身上，嫌弃的扫了眼，嘴角抽搐着：“小兔崽子，该不会是你把我扔在这儿的吧？！”
西逸凡有些吃力的扶着东方熠，咬牙：“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倒是敢作敢当，东方熠满头黑线，沉沉道：“这么说——我身上的衣物也是你撕的？”
怪不得他感觉到自己身子凉嗖嗖的，躺着还没瞧见，这一站起，在月光下，就瞧见自己一身衣物被撕成乱条，破破烂烂的，貌似是缠在了他的伤口上。
“废话。”西逸凡真的是一句话不想跟这个鬼东西说了，问的都是明了的问题。
东方熠又道：“那我身上的箭也是你拔的？！伤口也是你包的？！”
“……”西逸凡扶着东方熠出了尸地圈，缓慢的往溪水方向走，头隐隐作痛，许是月光黯淡，连视线也模糊了起来。
“包得也太丑了！”
西逸凡：“……”
“小兔崽子，我好想睡觉，”东方熠蓦地垂耸着脑袋，有气无力道，口干舌燥的，连眼皮也重得厉害，困意来袭，声音更是小如蚂蚁：“我感觉自己要死了，这一觉若是睡……”
“你不是感觉要死，而是真的要死。”西逸凡出声道。
“嗯？？”东方熠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困意顿时少了几分，震惊得看向西逸凡，“你什么意思？”
咒他死？
西逸凡轻晃了下小脑袋，想甩掉头痛，无果，又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臭堆里吗？又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扔在这儿吗？”
东方熠配合道：“为什么？”
“因为你昏迷一天了，连我将你身上所有的箭拔出来，你都没有感觉，若是个正常人只怕是早就疼醒了，后来我探了下你鼻息，出气少，进气更少，”西逸凡感叹的直摇头，满脸哀哀，“这一看，不就是要死的症状吗，又是在崖低，就算是想救你也束手无策。”
东方熠道：“所以你就将我扔在这儿？”
西逸凡喘着气道：“不，后来我发现此处是个尸体众多，臭味儿甚浓，怕你烂了后孤独，所以给你找了个伴，也算是臭味相投了。”
“……”东方熠咬牙，“我谢谢你啊。”
“不用谢，”西逸凡唇角勾了勾，也是一瞬间的事，淡收起笑，渐渐松了手：“还有，你好胖，我扶不住你了。”
“嗯？别……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