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说：“这是原则问题。”
……
浮华被她给打败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两人又聊开了一些无聊的话题。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为什么会想要叫‘相思’啊，是随便想的吗？挺好听的。”
“不是，”谢蘅目光看向远天的浮云，说，“这是我的小名。”
“小名？”浮华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你小时候是叫这个名字？”
谢蘅点点头，像她们这样子的天界皇族，在正式取名之前，都要好好斟酌一番，按照字辈来排序，再选出好听的字来当名字。
在那之前，都只是喊小名。
“在很久很久以前，瀛洲琉璃殿前面曾经长了两棵同胞共生的桃木，面朝大海，思念远海彼岸亲人的人们常常会在树上挂一些平安符，祈求亲人能够早日归家，后来，人们给了这两棵树名字，叫相思和思慕。”
她的父亲就是拿这棵桃木中的其中一个来给她作小名，剩下那个就是谢蔚的。
不过谢蔚已经忘记了，相信母亲也肯定忘记了。
现在记得她小名的，就她自己一个了，她告诉了浮华，就是两个人了。
“那么，那两棵树呢？”浮华明明记得，琉璃殿前一片空旷，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海，哪里来的树？
“八千年前，鬼界入侵，树也被摧毁，而且后来，结界落下，没有族人会再外出，也没有人会思念了。”
谢蘅说话时语气平静，像是并不在缅怀。
然而浮华打算好好安慰她几句，没想到她突然抬头，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目光在瞪自己。
浮华觉得自己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毛。
“你呢？你的小名叫什么？”谢蘅把眼睛压弯，眼光锐利看着架势，似乎要一定要逼浮华说出来。
“你不可能没有小名吧？我的小名都被你喊了那么久，你总不可能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小名吧。”
“嗯…啊…哦…唔…这……”
浮华一下子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许久以后才回答，“我的小名，不太好听，我说出来你会不喜欢的。”
“废话，”谢蘅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我问的是你小名又没问你好不好听。”
“好吧，”浮华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我说了……”
“说吧。”
“我说了！”
“说呀！”
“我准备要说了……”
“你是不是耍我？”
“……”
一刻钟后，浮华整张脸都红了，谢蘅站在他前面，强忍着不回头去看浮华，生怕笑出声来。
没想到，居然没想到他的小名是这个！
恐怕从今往后都无法直视他了。
“祖宗，姑奶奶，爷爷求求你了，不要说出去，桃桃也不知道啊！求求你了！”
“这不是挺好听的吗？”谢蘅幸灾乐祸。
浮华差点没给她跪下。
可突然间，两人同时停下了打闹，下意识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