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需要你。”
桃桃把人收回了笼子，顺便撤走了结界。
宿英的许多想法其实挺简单，和其他鬼君压根就不相符，在鬼界他就是个怪胎，但他也被其他族的誉为“正常人”。
就好比对于昭若，本来也觉得自己下咒应该是完全不关她的事，自己这么做是误伤到了她。
宿英在看到她痛苦同时内疚悄然而生，因为这本来不是她该承受的。
可是，为什么她会谢谢自己？
桃桃见宿英蹲进了笼子里冥思苦想想不明白，提着笼子就出去了。
人情方面的事，是最难懂的了。
……
谢蘅在宫门外放下了霍商，浮华在他眉间轻轻一扫，就抹去了的记忆。
但是浮华不知道他到底记得什么，于是干脆清除得彻底一点，从半个月前他中咒的一段记忆到现在的全部粉碎掉。
他不会记得自己曾经得过的病将他折磨得多么痛苦，也不会记得谢蘅的事。
但无论浮华怎么删，他始终都不会知道昭若对他的偿罪。
昭若的偿还，是一个人的偿还。
得到的，也不过是她自己的心安。她做的这一切，霍商就连片刻的知情权都没有。
不过这也够了，自己心安，也不让霍商知道后感到愧疚。
“也许，昭若可能还爱着他吧？”
谢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浮华显然吓了一跳。
与“爱”什么相关的话，一点也不像是谢蘅可能说出来的。
毕竟在浮华眼里，谢蘅那张脸常年看上去面无表情的，看上去不像是个会表达情感的人。
此时他们正在御剑前往四方妖城的路上。
四方妖城是人妖边界，濒临着狐妖族，人妖共生混居，那里的人不害怕妖族，几乎和妖族打成一片，离帝都的路程也有点远，御剑要一整个白天。
浮华和谢蘅四人组合因为要忙着审问宿英，出发得比其他任何人都迟。
谢蔚灵气受损众多，于是她厚着脸皮拉上了浮华，一点儿也不客气地跳上了他的剑。
合须弥虽然被誉为神剑，但是背着两个人总不可能飞得太快，又被落在了后头。
加上桃桃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今天御剑居然一骑绝尘，一点儿也没有要迁就浮华的意思。
至于谢蔚呢，见到桃桃跑那么快，也跟了过去。剩下晴朗的天空上，剩下的一剑两人。
“你…你……”浮华紧张得拼命眨眼，不知道怎么回复谢蘅好。毕竟，这还是谢蘅第一次找他聊情感方面的问题。
“对于我来说，”谢蘅若有所思，“我觉得昭若这样子做，对两方都不公平。”
“昭若无法替母亲偿还，霍商不能替家人原谅。说简单点，昭若她这么做，又不能令当年那个霍家回来，她做的和霍家遭受的事情根本不能等同。”
谢蘅说完转头，“你听懂了吗？”
她就站在浮华身前，这一突然回头差点撞到他鼻梁，他愣了一下，下意识想摇头，但是听她分析得那么认真，还是十分识相地点了点头。
浮华摸了摸鼻子，假装听懂了地接了下去，“如果像昭若这样，身边亲近的人对霍商放下滔天大罪，他们，就真的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吗？”
“不可能。”谢蘅回答得很坚定。
“可是，祸不及子女……”
对方嗤笑一声：“你是恋爱脑吗？”
“如果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