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泼的位置，正好是小腹，和她刚刚被弄湿的地方一模一样，漆明月视线和他对上，一字一顿地道，“已经扯平了，所以不用道歉。”
冰凉的水打湿了衣服，凉意也跟着传递了过来，凌御看着她，一双黑眸冷沉沉的，他扯了扯唇，忽然笑了起来，却是一种近乎自嘲的落寞神情。
正在不远处偷偷围观的程夕和初恒对视了一眼，好家伙，这该不会要打起来吧。
“哎，漆同学，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御哥，不是要去饭堂吗，我们走吧！”
程夕和初恒同时开口，在这一瞬间达成了一致意见，那就是打起来可以，别在他们跟前啊！
然而漆明月和凌御两人动也没动，仿佛没听见他们的话似的，程夕心想，原来遇到了凌御的漆明月真的会不一样。
“明月？”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宋易年站在不远处，他脚边放着器材车，应该是刚上完课，正准备帮老师把器材送回去。
他看了一眼教室门口写着的字，心下了然，看来她这学期选的是击剑，也是，她一贯不会让人猜到心思的。
“你需要帮忙吗？”
宋易年向来善于观察，一下子就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尽管知道漆明月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事，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没事。”漆明月把瓶盖盖好，然后收起了水，准备离开，中午看文件的时间有限，她该走了。
“怎么了？”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抱着书的康可若也从隔壁教室出来，她大概是和宋易年一起的，见他一直站着没动才走出来看看。
“康可若也在？”初恒暗自嘀咕了一句，这可真是赶巧了，漆明月凌御，宋易年康可若，再加他本人，学校的风云人物一下子都齐了。
康可若是帝斯学院里人气最高的女神，清纯温柔，优雅漂亮，已经连续三年是全校男生票选的校花，比起漆明月这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显然要受欢迎得多。
虽然康可若的家世并不算太好，但在一班的时候，每天都有人来找她表白。
她处理事情的风格是既温柔又体面的，从来不对人冷脸，也不会让人下不来台，让人即使被拒绝也不会感到尴尬难堪。
“明月，你没事吧？”康可若走到她跟前，把随身带的手帕递了过来，“要不先擦一下，然后快点去换衣服吧。”
“你有多带的衣服吗，需要我让人送过来吗？”宋易年这时也发现她衣服上的水渍了，他拧着眉，“湿衣服穿着不舒服，也很容易感冒的。”
“谢谢，不过不用了。”
漆明月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并不是因为她真的傲慢到不和任何人打交道，而是很多时候，让她一个人待着更好。
比如现在，如果再不离开，她可能就无法在中午把文件看完并及时回复。
“去换衣服。”一直沉默着的凌御终于开口了，他拦住她的去路，“换掉它。”
漆明月视线宛如实质，一点一点上移，最后才落在他身上，“担心担心你自己，就够了。”
程夕见势不妙，挪着小步子跑了过来，她干巴巴地笑了一下，“有事好好说，那个，那个，要不还是和我一起去换一下好了。”
“换掉它。”
程夕的话显然被无视了，凌御的语气依旧冷得不行，在这种时候，他倒是莫名的执拗。
“让开。”
“换掉它。”
“凌御，你到底想……”
“对不起。”
这话一出，周围的空气都跟凝滞了似的，众人面面相觑，现在是，凌御道歉了？！
漆明月也难得的愣了一下，她一双凤眼望着他，里面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凌御抿了抿唇，“如果你是因为我才不愿意去换衣服的话，那我跟你道歉。”
“漆明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