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管着银子,这些银子便是她们一家子的用计,如何能不着急?若是丢了,恐怕是少不了丈夫的一顿打。
大家商量后才发现,所有矛头都指向那个身世凄苦的孤女。
有人打探到消息说是,前一夜那女子便提前下岸逃离了。
众人纷纷要求船的管事给个说法,船仓一片狼藉,充斥着哭诉与哀叹声。
这时,上仓的胡管事不慌不忙地走了下来。
“众位莫急,如今这女子已被官府通缉,至于各位被偷的银子,暂时无法找回。”
船上众人立马叫嚣起来,议论纷纷,吵叫不休,说如果抓不到此人,就和管事们没完没了。
人多势众,各人气势汹汹,仿佛要把胡管事吃了一样。
胡管事也不慌张,面色冷静道:“诸位诸位,这事毕竟是在咱家的船舱上发生的,上头的官人吩咐说是,银子被盗者,每人赔偿二分之一。”
“怎么才二分之一,就应该原价赔偿。”有人提议,后头的人就跟着纷纷迎合。
还有人说,若是不原价赔偿,立即就要下船报官。告船舱戒备不严,发生窃案。
胡管事瞬时变了脸色,面色凶狠的道:
“如今我且告诉你们一句,若是嫌少便不给了。若是还有人想报官,即刻放你们下去,这水深浪涌的,保不齐会出意外。”
此话一出,船上无人敢作声。刚才面色凶狠现在没了气势。
果然为商的管事,自有一套本事,三言两语就灭了众人的气势。恩威并济,又不轻易得罪于人。
“再多嘴一句,银子可不是由得你们胡要,你们昔日的银两。我们早已摸查清楚,记录在册。每人按照册子来领钱。”
胡管事说完便上去了,一会儿下来的是两个壮汉,带着那些银子失窃的人去中仓领钱。
宁亦瑶自然也是去了,拿到了本来就不多的银子。
那些妇人,拿到了钱财,嘴里依然喋喋不休,说是银子本就不多,还少了不少钱。
晕晕乎乎地过了一个时辰,在此期间又吃了午饭,突然听见前头掌舵的小厮喊道:
“到岸了!”
此话一出,下仓的所有人都准备好包袱,收拾妥当准备出去。
宁亦瑶整理了面容衣裳,准备下岸后离船。
昏昏沉沉,两日没见到日光,猛的出来倒有些头晕。宁亦瑶有些站不稳。
清风拂面,波浪微澜,是一个阳光明媚极好的午后。
到了马车站点,宁亦瑶咨询了马夫,说是有路过川北和洛河的马车,但不往华城的,宁亦瑶听了价格,思虑一下,感觉这价钱倒是便宜些。
更有直接到京城的,只是银钱稍贵,不知道姑娘出不出得起价钱。
这直接去京城的价钱果然是不少,宁亦瑶的银子刚刚好花完还剩个零头。
若是直接坐去京城的车,怕是这三天,一口吃食都没了,那岂不是得饿死?
宁亦瑶决定坐去川北和洛河的车,剩下的钱全部用来买干粮,最后步行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