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圣贤者,做不到普度众生,但也不愿做刽子手。
她是生性喜欢杀戮,但不可滥杀无辜的选择早就被她刻在骨子里,这些被“蚀”控制住的人,虽不是什么大善之人,但同样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
但其实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如果她放任了自己杀戮的心思,她自己也会失去意识变成一个杀戮机器,那样就会被“蚀”吞噬,极难翻身。
她和“蚀”,从来就只能有一个存在。
所以她只能畏手畏脚,一次次将包围住她的击飞,又不能真的令其致命。
赶来的糜初也看出了血漪的顾虑,只能用自己的力量形成一圈防护罩将那些不断围上来的人隔绝在外边。
“初初,你不该来的。”血漪看着这个一来就将自己牢牢护在怀里的男人道,这是她的劫,不该卷太多的人进来。
“我说过,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一直陪着卿卿。”糜初似乎叹息了一声,将人又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语气里尽显无奈。
他的卿卿啊,什么时候才能不会想着把他推开,独自承担一切,不是一早就说过,她可以适当的依赖一下他吗?
血漪眸子里闪着明明灭灭的光芒,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又好像,自己从来就没有看懂过。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就是相互取利的吗?她需要一个“食物”,而他恰好需要一个解闷的玩具。
一直以来血漪都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她从来都没渴求过什么。糜初对她好,她就心安理得的受着,如果哪天他对她不好了,她就干脆利落的离开。
反正,她从来都不配得到偏爱。
“乖,不哭了。”糜初温柔的嗓音将血漪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又没出息的哭了。
“我才没哭!”血漪立刻抹点眼泪,很是认真的反驳糜初,这绝对不是她的问题,一定是这个转身体泪腺太过发达了!
“卿卿没哭,是我看错了。”糜初轻笑,顺着血漪的话题很自然的接下去,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了。
“哼。”血漪傲娇的将头一扭,而后又想起如今的状况,咬了咬唇,而后看着糜初道:“初初,你信我吗?”
“我信。”糜初没有犹豫,甚至都没问血漪为何这样问,简简单单两个字,诠释了他对血漪百分百的信任。
血漪立刻将头凑过来,吻住糜初的唇瓣,糜初顿时怔在原地,好久不见动作,直到反应过来想按住血漪的头加深这个动作时,血漪却是率先松开了。
“初初,等我。”血漪只觉得自己现在气血上涌,蓬勃的力量快要淹没她的全身,丢下一句话,就飞身朝着天上那轮红月飞去。
糜初下意识的伸手去够,却在下一刻失去了血漪的踪迹。
有一瞬间,糜初是慌了神的,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轻轻抚过自己唇瓣,感受着上面留下的余温,卿卿说,要等她,他会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