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陈侯府是他生活了整整十八年的地方。
宋肆留在陈府的这三天还算平静，只是经过这么一闹陈侯爷也没再出现在他眼前。不过这样再好不过了，宋肆想。
第三日，宋肆信守承诺，甚至天还未彻底亮起来门口就已经备好了马车，想来陈侯爷也巴不得立刻赶走他这个逆子。
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天边已经有了破晓的晨光。与宋肆回府时相反，山河被金色的晨光笼罩着，象征着这是美好的一天。
楚歌站在侯府门口，打算目送他上车回宫。其他人不会来送宋肆，眼下刚刚好就他们二人。
小厮在门外的树下牵着马儿，一边拿着草逗马一边等着主人。天色不亮，他也看不清门口的两人的举动。只以为二人兄妹感情深说说话。
楚歌其实是有点舍不得宋肆的。这次宋肆立了誓，回了宫就再也不踏进陈府一步。而她又知道宋肆这次回去了接下来会有很多大事发生，下次再见又不知是何时了。
宋肆和她抵着额头笑了笑，仿佛看出来楚歌的顾虑，“我的誓言你也信？到时想四哥了记得晚上留扇窗户，我偷偷溜进来见你。”
楚歌：“……”好吧，她白担心了。
知道他在开玩笑安慰她，楚歌藏住眼底的忧愁，也露出一抹笑。宋肆见她心情好了点儿，不禁轻笑出声，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了下她的唇瓣。
四目相对，宋肆说，“等我。”
楚歌看着他深沉的眼睛，没多问，只是认真地答：“好，我等你。”
再等等。
阿愿。
时间不多了，再等一等，他的计划就快成功了。
等到他将这世间所有的污秽都清理干净，就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他们。到那时，他必定会为她打造出一个干干净净的、毫无危险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