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盯着她，几秒后，兀自伸手挑起少女光滑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楚歌气急败坏地想要掰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只能红着眼睛瞪着他。
少女原本一张白皙干净的脸颊已经变得脏兮兮的了，头发也变得乱糟糟的，没有了出门时精心打扮的发髻。
宋肆不顾她在闹脾气，拿自己干净的衣袖轻轻擦拭着楚歌的脸颊，将她脸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干净。
“好了，不脏了。”
楚歌仍然红着眼瞪着他，宋肆却浑然不知一样，忽视掉她那恶狠狠的眼神，手又往她的脚摸去：“四哥哥再给你检查一下有没有哪里伤着……”
少女忽然抓住他的衣袖，宋肆跟着抬眸看向她。楚歌已经不再哭了，但开口时仍带有浓浓的鼻音：“脏。”
宋肆盯着她那双红肿的眼睛没说话。
她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只见白色的袖口处赫然被鲜血的颜色染红。
楚歌盯着，感觉到眼角处一阵湿润。
她又自顾自地说：“没有伤。”
宋肆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低低地“嗯”了一声。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
四周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楚歌渐渐地稳定了下来。她低下头，便能看清宋肆脸上的任何神情。
而此刻，她的脑子里全是方才宋肆救下她的那一幕画面，眼前是少年从未有过的温柔的神色。
不知是不是劫后余生，她感觉自己此刻变得大胆了起来。
楚歌神使鬼差地抬手，捧起少年白皙俊美的脸颊。
宋肆微微抬眼，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着，他静静地看着她，眸子里似乎藏着细碎的星星，亮亮的。
楚歌的心口仿佛被一只大手揪住，痛的她眼角落下一滴泪。
她一点点靠近他，最终还是放弃抵抗，从心地闭上了眼。楚歌从未为一个人情动过，向来克制自己的情绪。唯一一次理智崩塌，便是此刻不再顾及所有，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唇轻轻覆盖在少年微凉的唇瓣上。
她甚至能察觉到贴上唇瓣的那一刻宋肆僵硬的身子。
楚歌顿了顿，宋肆也没有任何动作。她微微睁开眼，对上他那一双暗色的眸子。
在少年安静而灼热的目光下，楚歌认真地、一点点地描绘着他的唇瓣。
初夏的风是燥热的，枝头的绿叶随风飘落，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在风声中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