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
百官仿佛失了声。没人敢回答。
顾枕轻轻摇晃着茶杯，低头品茶的瞬间抬眼扫了一眼百官各色各异的表情，嘴角上扬。
嘶，好茶。
就是烫了点，得降降温。
见没人敢答，天子的耐性也一点点被磨掉。他的语气冷了下来，随意点了一人：“陈丞相，你说。”
被点到名的陈轩不禁心下一颤，却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烫手山芋。
他紧绷着脸，沉声道：“二皇子近来白日放歌须纵酒，夜间…常有美人相伴左右，夜夜笙歌。”
好一个夜夜笙歌。
天子猛地蹙眉，脸色瞬间大变。气地将桌上的折奏通通摔下！
“混账东西！”
天子发怒，臣子遭殃。
百官立刻下跪：“陛下息怒——”
顾枕越瞧越觉着有趣，舌尖轻轻抵住上齿，仔细咀嚼着“陛下息怒”这四个字。
他忽然抬头，冲着天子身侧的宦官招手。那死太监立刻会意，悄无声息来到他身侧。
“国师有何吩咐？”
顾枕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瓷瓶，声线平和：“陛下又开始发病了。”
太监微微一顿，对上少年一双深邃的眼瞳，手一抖，连忙接过。
“还是国师周到。”
顾枕笑了笑。
太监回到天子身边，劝说着将手中的药丸递给天子吃下，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少年。
他一身深紫色的衣袍，坐姿端正，五官柔和。明明有着令人可望不可及的身份，却从来都是以笑待人，温润如玉。
殿前无论有多嘈杂，也影响不了顾枕分毫。
他仿佛与这里划清了一道明确的界限，永远也不会拘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