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事成后，你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何芪似乎是不经意地摩挲着手中的白玉手环，一对玉珠碰撞发出了轻轻的响声。
萧湛沉默了半晌，似乎嘴角的喜悦也都淡下来几分。
萧湛：“苏茴香丧期位过，我就这般大张旗鼓地娶妻，岂不显得薄情寡义？”
何芪摇摇头，几乎是轻蔑地笑了笑：“世人皆知苏茴香不过一介不守妇德的女子，哪又会拿这件事来你身上做文章？你现在不娶，不过是多了几分深情在世人谈论里，哪又有什么实用的？不者此时不借机扩张势力，何时才能成大业？”
萧湛叹了口气，定定地望着何芪，心头笃定一个答案，却仍是毕恭毕敬的问道：“那母后的意思是？”
何芪：“沈静姝。”
萧湛摇头：“不可能。”
没有半点的迟疑。
何芪气急，抬起手重重地拍向身旁的矮桌上，厉声道：“那你说说，还有那个人配得上端王妃的位子！湛儿，你以前不也挺喜欢她的吗？”
萧湛心头并无半点恐惧，他伸出手握住刚刚何芪猛拍桌的那只手，又温柔地替她揉着指关节与掌心。
萧湛缓缓地说道：“那是以前了……沈静姝她……妒心甚重，我怕她误事。”
何芪抽回自己的手，说道：“湛儿，我看你就是意气用事，沈静姝当初这样助你，如今你什么报酬都不给人家？更何况她所知道的事情早已不似当初那么简单了，若你不想娶她，那就只能杀人灭口。”
萧湛微怔，蹲在何芪的面前：“母后？这尚不至于灭口的地步！”
何芪摇摇头，将萧湛带到自己的身旁坐下，说道：“你既然说沈静姝妒心重，那就要准备好她孤注一掷，一旦我们又动作，她又必听到风声，你有什么法子将她之势力拦住？若最后那些事情传出去了，谁信你又是无辜？湛儿，莫要糊涂啊！”
萧湛抿了抿嘴，终是没有权宜之法，却仍摇头道：“不可……沈静姝不可……”
“湛儿！”何芪心急地抓住萧湛的双手，厉声道，“莫要犹豫了，一旦姜沉行那边得手，你且娶了沈静姝，我们等不起，沈静姝也不会等我们！”
萧湛心寒，似乎是没想到沈静姝居然这么快就讲何芪说动，他道：“母亲，事到如今，难道说我就没有对付沈静姝的法子了吗？更何况宫外流言蜚语为世人津津乐道，若是我还娶了沈静姝，岂不是就坐实了那流言，这又与沈静姝讲所有事捅出去有何异呢！还请母亲莫要乱了阵脚，相信我自有分寸……沈静姝活不了多久的了。”
何芪听闻，愣在原地，她急忙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她活不久了？难道说……难道那些流言，是你干的！？”
萧湛摇摇头：“并不是我做的，都同样于我无利，我没有自损八百的必要。但是母后请想想看，这些谣言传散得蹊跷，似乎就是依着一个愈演愈烈的路子来传播，更何况几乎是……句句属实，有理有据，若不是当真有证据下来查清楚了的人，恐怕也说不出这些事情来吧。”
萧湛说起时，总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他总觉得，似乎沈静姝要落败了，可是他似乎也就是沈静姝之后了，唇亡齿寒，可是他现在连面前的对手都还没能看清楚，这又如何能应对？